自打左翎将自己的卧房让出来给了聂青鸾之后,他自己就搬到了书房居住。

好在书房原本就大,搬了张床进去,一张屏风从里到外挡了开来,也并不显得局促。

这样他想起什么军务来了,随时都可以起来办理,倒比一开始睡在自己的卧房方便多了。

这日晚间,城楼更鼓打了三下,他的书房里依然还亮着灯。

但忽然,埋首在一堆军务里的左翎抬起了头来。

而与其同庥星崆岬慕挪缴响起。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只有一张夹棉的门帘垂在那,阻隔着外面的冷风。

左翎的目光落在了这张门帘上。

外面此时有人站定,随后有娇滴滴的声音隔着门帘传了过来:“王爷,您歇息了吗?奴家可以进来吗?”

左翎没有回答。而门外的人也没有等他回答,直接就是推开门帘走了进来。

来人外罩紫色镶白毛边斗篷,内里则是一袭粉色纱衣纱裙,随着她的走动,粉色纱衣裙若隐若现。

这人正是千依。

其实自打聂青鸾进了王府,左翎早就是遣人将跟随着聂青鸾的所有人都查了个遍。所以对于这千依,他多少也晓得些底细。

他知道千依是太子妃聂媛华塞过来的人,也知道这千依一开始里的头牌。

所以聂媛华的用心,其实就是昭然若揭了。

左翎这会看着千依,面色沉如水,眼神冷如雪。

千依犹且不知。或者说就算是她知道她也不会在乎。

京城里成百上千的高门子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有自信左翎也会如此。

千依手中端了一个朱漆描金托盘,里面放着一盅汤,一把白底青瓷的勺子。

进了书房之后,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就去解胸前斗篷的带子。

紫色斗篷掉落在地上,露出里面薄薄的粉色纱衣裙。

这一套粉色纱衣裙薄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穿了等于没穿,里面啥都能看清楚。

当下千依扭着柔软如杨柳的腰肢,摇摇摆摆的端着那个托盘就走了过来。

“王爷,”她将托盘放在了书案上,弯腰倾身,两只手肘撑在了书案上,面上笑的风情万种,“这是奴家熬了一晚上的十全大补汤,王爷要不要喝一口?”

随着她的这番动作,胸前两坨垂了下来,挤了一道深深的沟出来。

看来这千依也是豁出去了。今晚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难为她还穿得这么薄的跑来勾-搭左翎,着实是下了一番本钱。

但貌似这番本钱要折本了,因着左翎不仅是不为所动,而且面上还越发的阴沉了起来。

“滚。”

左翎薄唇轻启,干净利落的吐了个字出来。

千依面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的又恢复如初。

她伸出右手想去摸左翎的脸,口中更是莺声燕语的娇笑不已:“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如此长夜漫漫,难道您不想要奴家伺-候吗?”

左翎上半身往后仰,躲开了她的手。

而随即,千依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随后脖颈上就被横上了一个冰凉的玩意。

她低头一看,立即花容失色。

那是一把刃如秋霜的剑。

“王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了,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您这是......”

但一语未了,她只觉得脖颈上一痛,随即就有猩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左翎竟然是手中用力,直接将薄薄的剑锋往她的脖颈里深入了几分。

千依虽说是接触过无数的男人,也惯是会将这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被一个男人这样毫不怜香惜玉的上来就拿剑割脖子的经历还是头一次。

而且这个男人此时眼中冷如寒霜,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冰冰的:“滚。”

千依相信,她若是再不滚,这个男人下一刻真能让她当场血溅三尺。

纵然是心里再不甘,可她也只能是转身就走了。

因着心中害怕,仓促之间竟是连斗篷都没有捡起来披上,直接就是推开门帘就跑了。

赵小北此时正手里拿着一包芙蓉糕,一边吃,一边朝着书房走来。

猛可的见眼前一道人影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什么人呐,这么作死,竟然是敢在元饷嬲庋乱奔乱跑?

他以为是哪个没长眼的士兵,可哪晓得低头一看,趴在地上的是个姑娘,而且是个压根就没穿什么的漂亮姑娘。

这姑娘他认识,是聂青鸾一众陪嫁里的一员,名字叫做千依的。而且聂青鸾跟这姑娘貌似还很不对付的。

只是这千依这大半夜的,穿得这么清凉的跑到元帅的书房里作甚?

千依刚刚才被左翎割了一剑,现在又被赵小北踹了一脚,一时只觉得脖子也痛,肚子也痛,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可到底还是不敢怎么样,只能忍气吞声的爬了起来往前飞奔。

赵小北一头雾水的推开门帘进了屋子。

将芙蓉糕放到书案上,他问着:“元帅,刚刚那姑娘来找你做什么?”

左翎的军务处理完了,这当会正在看兵书。

他一手拿着兵书,一手就去拿了块芙蓉糕送入口中,闻言头也没抬的回了三字:“勾-引我。”

赵小北:......

元帅你可真是太不矜持了。

赵小北努力的将刚刚因着受惊而掉下来的下巴合了回去,而后又问着:“你拒绝了?”

左翎没有回答。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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