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要怎么告诉他了。

一月三十一号,的单曲还是发行了,比之前计划的提前半个月,陈识他们也在我从北京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接到通知马上赶回北京做最后的准备了,公司给定的机票,一般来说他们这样的新人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我去机场接他,两个多月以来的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又瘦了些。

他也说我瘦了,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傻笑。

那是我们第一次如此真切的体会到思念的重量。我想还好,还好当陈识不在的时候我很好的保护了自己,那样的错误我真的犯不起,即使在未来,无论我走错了任何一步,我想我都不会有勇气再站在他身边了。

单曲首发的场面还是很大的,许易没去,但是公司里安排了两个一线歌手去捧场,采访的记者也是唱片公司安排好的,甚至已经预定了版面。

后续的宣传也安排了很多,从行程单上来看,从二月初到六月底回到十几个城市办签售会,也会参加地方电视台的节目录制。

这一切,都比我们能想象到的要好很多很多。

我知道,还是因为许易。他说不会帮我们,最后还是帮了。

首发会的时候我一直在找许易,我以为他一定会来的,可是一直到结束他还是没来。陈识下台后过来看我,问我找什么呢。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天晚上还是有庆功宴,我和陈湘先回到了天津,第二天我要两份家教要做。

陈识他们还要配合宣传在北京呆一个礼拜。

回去后,我给许易打了电话,正式道谢,之前,我确实误会过他,在知道单曲能发行之前,我甚至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坏人来看。

许易接了我的电话,说在忙,然后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在问他谁的电话。

我说了谢谢之后就挂断了。

二月初,这张单曲的成绩平平。

二月底,所有的宣传活动终止。那个我曾经只当做普通流感的非典在全国范围内爆发,所有娱乐通稿都不足以吸收人气,每天报纸上能让人关注的只有不断刷新的确诊病例和死亡人数。

也许,这就是命运。

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是一只只小小的蜉蝣,那么的无能为力。

这张被我们所有人都看好的单曲,最终败给了一场天灾人祸,然而在那样人人自危的日子里,我们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悲伤什么。

没有任何演出,江湖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在新闻里看到许易住的那个公寓有人被确诊后打电话问他的情况,他轻描淡写的告诉我被暂时隔离了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三月底,我们经过音像店的时候看到的海报已经被撤了下来。单曲发行时准备开始制作的专辑也被无限期的延后。

陈识说没什么,我看得出,他笑的很勉强。

四月,陈湘高烧不退,司辰送她到医院之后两个人都被隔离起来。后来陈湘被确诊,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三个月了。

陈湘是旁听生,如果她和司辰想要这个孩子的话他们是可以马上登记结婚生下来的。

可是想要保住孩子就不能用药,那时候她已经是昏迷状态了。

那个孩子,最终没能保住。我第一次见到司辰哭,然后许尼亚也哭,最后我和陈识都哭了。曾经我们已经自己都是坚强的,可后来我们发觉自己什么都不是。

那么拼命想要抓住的东西,拼命想要保护的人,最后,还是什么都办不到。

这是一个小小的生命,也是我们这些人,一起送走的第一条生命。

二零零三年六月,非典结束。

那是一场浩劫,也是我们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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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085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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