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侯夫人当真是愣住了。
卢二也有些发懵,抱着手臂一脸探究看向了汪玉婷。
“这贼匪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我的孩儿!只要我将孩子交给他,他就饶我一命。我先前还不明白,整个侯府比我这儿富贵的地儿多得去了!我屋子有什么可盗的?可他原来不是来劫财的!他的目标是为了孩子!”
汪玉婷表演力素来不错,此刻更是潸然泪下,引人垂怜。
“他本以为我刚刚生产完,孩子一定在我身边!所以才闯了进来!却不想扑了个空……”
所有人微微张开了口,还真是戏中戏,这贱人真是有两把刷子!
汪玉婷自然不知,此刻的她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正酣畅淋漓演着大戏的戏子!而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将最大的一个包袱给抖出来……
汪祥其实是被侯夫人放进府来的!
侯夫人的贴身嬷嬷早几日出门选产婆时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是他们少奶奶将会早产近一个月。
那嬷嬷本只以为是哪家的神棍想要骗财而做了把戏,当时她只笑笑并未放在心上,也未告诉主子。然而少奶奶还真就早产了。
今早这嬷嬷在府外派喜撒铜板,却又接到一封与前几日同样笔迹,署名为“好心人”的匿名信。
信上说有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子正要伺机溜进他们侯府。又说那男子正是少奶奶娘家汪府过去的一个小管事。还说他知晓二少奶奶许多秘密!说侯府主子们若是想要知晓其中秘密,不妨将其放进侯府,一探便知。
信的最后,指点了一个方向让那嬷嬷瞧去。
嬷嬷下意识便朝那处看去,穿过正争抢铜板的百姓,她还真就瞧到了一个四下张望的鬼祟男子。
她赶紧找了门房的小厮悄悄一问。
那小厮一见汪祥,连连点头。说的确是个老面孔,这人经常在侯府门外晃悠,似乎还曾打听过二爷和二少奶奶来着。
嬷嬷心下咯噔,这信中所言只怕不假。
她预感不太好。
信上说这人是汪家管事,可汪府被抄家后,别说管事,就是下等奴才也都被发卖得一干二净。这厮怎会大摇大摆候在侯府?
管事嬷嬷赶紧将这两次的消息并作一条送到了侯夫人耳边。
当时的侯夫人正郁闷焦躁,对这孩子的血统生出了不小的怀疑。再一听嬷嬷的消息更是预感到里边大有玄机。
侯夫人灵光一现,问了句来人的相貌后,甚至亲自悄悄跑了趟去确认。
当她亲眼一见那贼眉鼠眼,形似猴孙的汪祥时,之前五成的怀疑直接已经升至了八成。面对这种可能关系到家族血统的状况,侯夫人哪有心思去探查两次的匿名信都是何人送来,或是有何动机,自是急着处理眼前局面,当即便下了决定。
从那一刻起,汪祥便被跟踪了。
他跟着送菜的“混”入侯府后,又伺机从大厨房跑了出来。
侯夫人为防万一,特意派了个不满十岁的小丫鬟上去撞了一下。而对方果然抓住了机会,拿了包饴糖一开口就是诱问起了二少奶奶的住处。
侯夫人看在眼里,冷哼连连,将原本防备就不很严密的小院又撤掉了一半人,打算瓮中捉鳖。就这样,汪祥很顺利溜入了小院,躲到了大水缸后,顺便向水缸里加了点料……
从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被放倒时,严密监视小院的嬷嬷便知时候到了,前去请来了侯夫人与卢二爷。
两人预感这必定是丑事,也不敢声张,只各自带了两三个心腹悄悄赶到。
汪玉婷和汪祥又怎知雕花明瓦早就被卸掉了不起眼的两小片?
自以为这三更天,整个院子里所有人又都被放倒,一直在缠闹的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对手戏被人从头到尾都看了个清楚……
而显然,此刻的汪玉婷还准备额外奉送些大戏来。
侯夫人自然是接着汪玉婷的话问了下去。
“这就奇了,这匪要我的宝贝孙儿做什么?”
“媳妇也不知啊!媳妇提出愿意给他银子,求他赶紧离开,可他不肯。他说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他说只想从媳妇口中得知孩儿下落,否则就杀了我……”
“这么说,他是受人指使?”一派胡言!侯夫人的面色愈发暗沉。
“没错!媳妇说,愿意给他一千两银子,只求他放过孩儿,说出幕后之人。他或许因此放松了警惕,哈哈大笑的同时却不小心漏了口风,笑说:‘就一千两?郡主开的价可比你开的高多了。’媳妇再追问,他就死活不肯说了!”
“郡主?”侯夫人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汪玉婷,这个贱人当真阴险,这种时刻还想着栽赃他人!先帝夺嫡大战后,存活下来的亲王就那么三位,他们的郡主更是两只手就能数清。可不管哪一位郡主,都与他们卢国候府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那就只剩了一位郡主了,那位他们卢家的表亲——云阳郡主沈默云。
这贱人!还想借刀杀人?
呵呵,也是!因着沈默云设计了夏红绸,后者才一步步和夏家一起走向了灭亡,在一番清查后,最终牵连了汪家。所以这汪贱人是要借着卢家来报仇吗?她要把卢家变成她报复沈默云的刀子?
哈,她倒是敢想!她是不是想要栽赃成:因为卢家收留了她,收留了她这个汪家的余孽,所以沈默云要来报复?听说千金宴上儿子与这贱人还联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