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局面,叫人头疼。
只是……这家伙是傻了不成?
沈默云心中暗啐,故意身形一晃,却是手肘对准了身后施定忠一击。那厮一回神,赶紧搀住了她。
而一边的王慈见状,温和的笑瞬间便荡然无存。
“施定忠,你的狗爪放哪呢!信不信我把它们剁下来喂狗!”王慈厉声咆哮着。
适才的沈默云一晃,施定忠下意识地将握住刀柄的手一抽,扶住了她的肩,而另一手则是习惯性扶上了女子的腰。
这么大脾气?施定忠暗暗撇嘴。
虽说看似他占了便宜,可这肩和腰……哪有手感?她这穿着厚厚的蓑衣呢,充其量他摸到的也就是一捆扎手的草罢了!
不过,王慈这反应很激烈啊!不错!
他主意已定,反应极快,没等王慈发飙便赶紧缩回了手举过头顶,一脸狗腿:
“公,公子,我错了!我不该听了县君的怂恿和蛊惑!我不该接受她的条件!我不该帮她逃跑的!我一时昏头,还望公子手下留情!
对了,刚刚,刚刚我也不是有意的,县君脚扭伤了!她,她站不稳!我只是怕夫人有损伤,公子会心疼便搀稳了夫人!我发誓,我若对夫人做出什么逾礼之举,便让我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这誓发得够毒,施定忠暗叹,这样才符合他的气质吧?随后他便一脸巴望看向王慈。
“云儿,你没事吧?胡闹!扭脚可大可小,快些随我回去医治!还有你的手,女儿家的手最是重要,你快放下匕首,你弄成这般,万一伤到筋骨,将来还如何摆棋弄弦!”
王慈没有理睬施定忠,可对方的话却显然是听进去了,连面色也顿时舒缓了许多。“脚扭”加上“夫人”二字,即便精明如王慈也是受用不已。
他终于将一个高贵又带了鄙视的眼神轻飘飘送去了如同草芥般下贱的施定忠身上。
沈默云同样也是一脸鄙视,外加愠怒地看向了施定忠。
“施定忠!你什么意思?你要背叛我?”沈默云拿刀的手颤了一颤。
那厮赶紧战战兢兢后退一步,一副小人嘴脸。
“夫人,既然公子来了,自然是由公子来照顾您!我……不,小人就退下了!”
“施定忠!你个墙头草,软骨头!你永毅伯府怎么出了你这样的败类!此刻的沈默云显然是彷徨中带了无助,竟是少有地开口怒骂。
“夫人,您别强人所难!您刚刚听到了,在下为了家族,只能辜负您的一片好心了!还望夫人大人大量,不要怪责小人!”施定忠恭敬作了一揖。“夫人,您逃不了了,听在下一句劝,放下武器,回头是岸!”
这人怎会说变就变?
沈默云听得嘴唇发颤。
“云儿,你看到了!这施定忠不是可信之人!你一介女子,苦苦挣扎究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遇上个好男儿过上舒心日子吗?我待你一片赤诚,愿意江山为聘,真不知你还有何犹豫!”
王慈再次向着面如死灰,正低哞深呼吸的沈默云伸出了手,“回来我身边吧!我保证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后悔!”
王慈说话间趁着沈默云正愣神,偷偷向施定忠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冲着站在身前的沈默云右臂猛然一推,一把将那匕首打落在地。
“啊——混蛋!”
沈默云猝不及防,躲闪不及又站立不稳,被推力一下带得前冲两步,可她左脚腕落地支撑时猛一用力,一股撕心的痛瞬时袭来,整个人也直往地面栽去……
施定忠下意识伸手想搀,却是眼前一花,只见王慈已经闪到了跟前,一把将美人搂入了怀中。他这才挤出一丝尴尬的笑,“习惯,习惯了!夫人没事就好!公子?我做得好吧?”
“施定忠!你个败类!走狗!”沈默云面容发白脱色,冷汗横流,却依旧恨恨不平。匕首没了,她的最后一个倚仗也就没了。
王慈横了施定忠一眼,随后一颔首。“念在你将功补过,本公子暂先不与你追究!不过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否则,老子就阉了你!还有你家所有男人!”
施定忠面色顿时一青,这是条件反射。阉了他?还不如叫他去死!这个王慈,太狠了!
不过王慈对他的表情很满意。
沈默云想要挣脱王慈怀抱,却被他死死扣住,不能动弹。
王慈伸手便将她裙摆捞起,见其脚踝的确高高肿起,反倒是不露声色地舒了口气。
他的这一细微表情自然也没逃得过沈默云的眼睛。
这个王慈,疑心病太重了!
王慈打算查看一番怀中女子伤势,却感应到施定忠也正探头探脑盯着怀中人的玉足,他顿时火气上来,鹰眼一扫,令那施定忠颤了一颤回过神,收回了目光。
**!王慈心中怒骂,却越发对施定忠不齿和厌恶,只想将他一脚踹飞。
施定忠明显感觉到了王慈的不快,支支吾吾识相到:“那什么,在下去外边等着,公子与夫人先说话,小人为二位守着。”
“等等!”
“是!公子有何……呃——”施定忠顿时一声呻吟,与沈默云一样,面色发白,冷汗满头。“公子,你怎么能……”
“死不了的!去吧!”王慈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显然对施定忠极为反感。而他的视线却半点没有离开沈默云的脸,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花来。
“……是!”
施定忠咬牙转身,一点一点往外挪,才走了三步便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