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星点点,明月当空,方证房内却是烛火通名,此间的明亮,与外界的幽暗,仿佛分处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屋内屋外都很安静,静的出奇,只有着方证那低沉的诵经声不时响起。
盘坐在榻上,方证手数念珠,嘴唇嗫嚅,一部《法华经》已是从头到尾念诵了一遍,作为一个老人,他平时休息的是很早的。
不过,今夜......
停止念诵,方证望向窗外,眼中隐含着几分忧虑之色,今夜他突然心血来潮,仿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一般。
这种感觉,不久前有过一次,那就是在衡阳城时。
在那之后,五岳诸人便相继遇伏,门下弟子生死惨重,大有一举不振之势。
“此前,我曾叮嘱寺内众僧严加看守,并且派人严密注意魔教动向,应当可保万无一失,可这心中却是不安莫名,莫非是方玄,方奕......”
“可是方才,在二位师弟临行之际,我已嘱托过,若是支援嵩山派之事不可为,便叫他们退走便是......”
“二位师弟在门中武学修为仅此于我和方生师弟,且擅长合击之术,纵使我也不敢轻视,若是他二人一心想要退走,应当是轻而易举才是......”
思索片刻,反证依旧是放心不下,唤来在外职守的小和尚问道。
“今夜可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小和尚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光亮的小脑袋,不解的说道。
“方证师叔,今夜并无什么事情发生啊?外面一切如常!”
闻言,方证眉宇微皱,沉默一阵,随即摆手遣退了小和尚,半响后紧皱的眉宇渐渐舒缓开来,叹声道。
“看来是我多疑了,衡阳的发生的事,倒是让老衲我成为了惊弓之鸟了。”
笑了笑,方证也不再多想,平息精气,养起神来。
...
少林寺外,一片密林之中,数百道身影犹如幽灵一般屹立在其中,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目光森森,皆是望着百米之外的少林院墙,眼露杀意。
一身大红衣裙的东方不败与一身如墨黑衣的越泽并肩而立。
其后则是神教诸位长老,堂主,香主,以及受日月神教统辖的奇人异士,外道邪门,当然还有大批气息冷冽的精锐之师。
“今夜,我教的目的想必诸位已然明亮,不用我子啊累述了吧?”
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众人,越泽淡淡的说道。
闻言,众人皆是点了点头,却不言语,显然是怕惊动了巡逻的少林僧人。
越泽笑了笑,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向前一挥手。
“那么,开始吧!”
话音落下,身后便快步走出百余身着黑衣,气息冷冽的人,他们口叼匕首,背负短弩,身形似融入了黑暗一般,悄无深吸的越过百米路程,攀上了少林院墙。
“这支暗杀部队行动有速,显然是修炼匿行的法诀,听说是前任教主任我行培养的?”
看着此肯已然消失在院墙上的一众黑衣人,越泽转头对着东方不败说道。
闻言,东方不败点头应道。
“是啊,可是这支暗杀部队方才训练成型,任我行便被我篡位成功,这支部队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了我的手中。”
越泽笑了笑,道。
“任我行被你囚禁于梅庄地牢十余年,如今看守他的梅庄四友被你调离,却是不知他如今......”
东方不败自信一笑,道。
“你就放心吧,任我行已经被我转移到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不会再有出来的可能的!”
闻言,越泽却是摇了摇头,不可置否的一笑,淡淡道。
“就怕某些人心有不甘,会千方百计的想救他脱困啊,说到底,他始终是个麻烦。”
东方不败微微皱眉,沉默一阵,随即眼前一亮道。
“救他脱困?你说的莫非是......盈盈与向问天?”
越泽含笑的点了点头,显然是肯定了东方不败的猜测。
“如此说来,我还真不该念着彼此那点旧情,如今我教倾巢而出,盈盈与向问天极有可能趁此机会,将任我行救出,虽然我藏匿任我行的地方极为隐蔽,可也不能确保万物一失。”
悠悠说着,东方不败的美眸之中悄然浮现一抹冰冷的杀机。
见状,越泽却是拍了拍的她的肩膀,笑道。
“其实东方夜不用太过担心,如今我教内外统一,大势已成,即使任我心脱困有能如何,顶多算个麻烦而已,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现在,我们还是先着眼少林吧。”
越泽的话刚刚说完,少林寺宽厚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的向着左右两边敞开。
显然,那支暗杀部队已经成功的解决了少林寺门附近巡逻僧人,此刻将门打开,也只是为了迎接越泽等人进去而已。
“走吧。”
淡淡的吩咐一声,越泽便与东方不败并肩前行,不一会儿便进入了少林,这少林寺的前院已是空无一人,只有轻柔的月色上,地面上还未干涸的点点血迹。
黑暗之中,无数道黑影继续向着少林寺深处而去。
看着灯火点点的少林寺,这座千年古刹,越泽沉吟片刻,随即沉声吩咐道。
“诸位,现在是你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尽可能的在少林寺反应之前,取得更过的战果吧。”
“谨遵副教主谕令。”
闻言,身后众人齐齐拱手,淡淡应道,随即数百道身影各展其技,四散而去,在这黑夜,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