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整了整被他扯得凌乱的衣服,跪倒禀告道:“父皇,儿臣只是奉命行事,将士行动,难免损坏,三哥揪着此事不放,真是妇人之见!”
“你分明是仗势欺人!”慕容宇指着他,转而对皇帝拱手道:“父皇,五弟奉命搜查,儿臣自然不敢阻拦,可他无凭无据,不去搜查别人的帐篷,非盯着儿臣不放,谁知道他是不是别有居心!”
“你……”
“好了!别吵了!”皇帝冷着脸,看着下面或跪或站的一群人,顿时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今夜之事,怕又是一个阴谋,莫名其妙的贼人,奉旨搜查的五皇子,重伤的姚小姐,与三皇子有私情的霍青瑶,强行被搜查的三皇子营帐……
正当他眉头紧蹙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只听侍卫禀告道:“陛下,太子殿下协助搜查,他搜到了一些东西,叩请陛下移驾去看一看。”
皇帝一撩衣摆站了起来,高公公见状扬声道:“摆驾!”
见到好好站在这里的霍青瑶,慕容睿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转身便追了出去,青瑶与慕容宇对视一眼,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跟了上去。
一座营帐外,太子佩剑站在那里,旁边的火把熊熊燃烧着,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明明灭灭,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蒙着一层雾,身后站着上百名侍卫,许多侍女仆从在外面跪了一地。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呼喝,所有人跪拜在地,高呼道:“参见陛下!”
皇帝面色阴郁的走过来,道:“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站起身,就见后面的慕容睿面露焦急地问道:“太子殿下,发生了什么事?”
太子冷冷一瞥,没有答话,那目光中的寒意是慕容睿从未见过的,他不由得悚然一惊,过去太子分明很倚重他,怎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
他还不知道,自己借口所谓丢失的“金镶玉”,早已被慕容宇派人藏到了太子的帐篷内,并引导他发现了此物。
太子大吃一惊,顿时意识到,慕容睿大肆搜查的举动分明是想嫁祸于他,说他包庇贼人或是刺客,意图不轨,即使拿不出实证,但一颗怀疑的种子必定会种在父皇心中,加上他此前搜到的东西,几乎让他恼羞成怒,他现在已经再也不相信慕容睿了。
“父皇,请您进来看。”太子躬身掀开帐帘,皇帝迈步走了进去,门帘放下,挡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
一进帐篷,皇帝目光微缩,只见一个女子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灰白,脖颈上有一条狰狞的勒痕,显然已经死透了。
“此女是何人?”
太子答道:“禀父皇,此女是昌平伯(皇后母家)的远房孙女——江雨柔。”
“江雨柔?”皇帝微愣,他分明记得这个名字是在太子良娣的候选名单里,怎会突然死了?“怎么回事?”
太子面色一沉,暗自咬牙,将一封信笺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请父皇过目。”
皇帝见他郑重,将信笺展开细读,阅读完毕后,顿时大怒:“岂有此理!狼子野心!”
太子随即又呈上多个物件:“父皇请看,这都是儿臣搜出的物证。”
原来那封信是江雨柔自杀之前写的遗书,写到早年她与慕容睿相遇,互生情愫,因为她的身份略显低微,本以为被慕容睿收作侧妃也可以,没想到突然被本家接回,变成了太子良娣的候选人之一,她心思郁结,害怕有朝一日被人发现,那便是欺君之罪,没想到她与慕容睿商量如何落选之时,却被他告知,一定要尽力成为太子良娣,她早已失身于他,这是什么意思她哪里会不懂,慕容睿分明是想要让她鸠占鹊巢啊!
太子搜出的物件都是两人私定终身互赠的礼物,其中还有一枚慕容睿常年挂在身上的玉佩。
江雨柔明白了慕容睿的用意,不堪巨大的压力,故而留书一封,上吊自杀,没想到恰逢夜半搜查,她的贴身侍女没有来得及将遗书和物件送出去,就被太子堵了个正着。
“把那个贱婢押上来!”皇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高公公急忙扶他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不一会儿,一个痛哭流涕的侍女就被侍卫拖拽了进来,她一见皇帝,吓得匍匐在地,哭道:“陛下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冷哼一声,“不知道?不知道你哭什么?恩?还是觉得父皇会相信你这贱婢的话?”
皇帝目光如冰,“给朕狠狠地打!”
几个侍卫立刻冲上来将她压在地上,板子高高举起,显而易见,他们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一板子下去,那侍女的身上就见了血色,估计再打下去,不死也要残废,那侍女痛得面无人色,实在受不住酷刑,高喊道:“陛下,我招啊!我全招!是五殿下!小姐和五殿下早有私情,五殿下却不愿意接小姐进门,小姐是被他逼死的!”
她的声音尖利绝望,带着无比的悲愤,传出了老远,站在帐篷外面的人自然都听到了,一时间神色各异,慕容睿吓得跪倒在地,高喊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皇帝想到今夜的一系列事情,不由得怒火攻心,但在愤怒过后,却是一阵心惊肉跳,慕容睿分明是有不臣之心啊!
联系起前前后后的一系列事情,不难推测,慕容睿不满足于姚慧茹的身份,所以害她重伤,他自然不能把一个残废的女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