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古成亲之后,据苏朝歌说,太师似乎要像他那位山中隐士夫人学习修行,要深居简出了呢,下朝出宫后和谁也不来往,接下来的中秋节让茱萸见识到了,往年,凤古一定会在八月十四提前请她和苏朝歌过府团圆,今年苏府送过去的礼物倒是收下了,带回的话是,太师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就不请老爷和夫人过去了。
虽不知容小姐为何最终还是嫁给了凤古,也不知凤古一片真心是否令她重拾青梅竹马时的情分,茱萸只愿这些都是真的,他们两人,唯有幸福美满的结局才不辜负多年天各一方的相守。只不过,他们的团圆衬得又被晋王赐婚的万年十分悲戚。
从楚国刚归国时万年已发誓除风顾期不嫁,却又被他所据,这一次,宫中没传出万年大闹的消息,想必是彻底被凤古伤了心,认了命,就连婚期都定的匆忙,九月刚到一半,万年再披嫁衣,公主大婚,晋王都王驾亲临,朝臣一个不能漏下,她们这些朝中大员的夫人也悉数前往,苏旦就留给白老爷子带着。
茱萸怀了点私心,她想去证实凤古和容小姐是否幸福,一路上就有些话多,一直嚷着无聊不想去观礼的苏老爷终于被闹得不耐烦,抬起眼皮说茱萸:“小茱萸,就算你傻也别当容小姐和你一样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苏老爷!”
“说你傻还不承认!”苏朝歌斜睨着茱萸道:“今天是谁成亲?万年公主啊,她和太师什么关系怕是垂髫童子都知道!就算万年不是公主,以容小姐为人,也断不肯以自己的恩爱去伤害万年。”
“说的好像我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似的!”语气略不开心。
“你不会,但我会啊,我恨不得天天到他们家去表现恩爱。”苏老爷很得意。
虽然这话听着让人心里甜甜的,但茱萸很有自知之明:“放心,这辈子你是没这种机会的。”
苏老爷想了想长叹一口气道了声“可惜”!后来咂摸咂摸不是味道,好像又被人含沙射影指责“瞎”什么的了。
等茱萸和苏朝歌赶到的时候,都尉府已经来宾济济,凤古夫妇两个还没到,万年公主花轿进门前一刻钟两人才姗姗来迟,凤古玉树临风,容小姐覆着面纱,遮掩得只露出一个光滑额头和一双眼睛,两人并肩而立,惹得所以人都看过去,不少人还在窃窃私语,茱萸笑着看向两人,凤古回以淡淡的微笑,容小姐那一双眼睛如在山上时平淡无波,看不知喜悲。
来不及忖度,万年的花轿已经进门,锣鼓喧天声中举行了仪式,热闹而隆重,万年公主从不是守规矩的女子,被宫女、嬷嬷们簇拥送到后院新房后,这边喜宴才刚刚开始一会儿,万年公主又光芒万丈的出现了,她卸去头顶厚重的凤冠,换了几朵怒放的花朵,只是颜色有些不吉利,紫得发黑。
众人心中所想万年终还是会大闹一场的戏码又没有出现,她笑意盈盈与一脸忐忑怎么掩不住的新郎一起给来宾敬酒,敬过王叔宣谨言及其他勋贵便到了凤古,坐在另一边的茱萸心都要提起来了。
好在,万年并没有亲敬凤古,而是转到茱萸他们这来敬容小姐,言语间就不那样客气了:“容小姐当年自毁容貌,口口声声非孟府三公子不嫁,如今首肯嫁与风太师,是因为孟三公子死在神宫容小姐也守不下去了吗?”
万年心中有气,可这样直白白不给太师夫人脸面也太失了些王家气度,就连她的新夫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免沦为同僚的笑柄。
容小姐依旧没什么表情,凤古却疾步走来,站在容小姐身边,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对万年说道:“内子久居山林,不善与人辨白,公主心有所疑可以问臣下,臣下定知无不言。”
万年冷笑一声:“忽然不想问了。喝了酒,头有些疼,各位卿家但请随意,本宫入内歇息一会儿。”
凤古轻扶容小姐坐下,小声安慰两句仍旧坐回去了。因万年这一场事,喜宴很快在诡异的氛围中结束,茱萸、苏朝歌与凤古夫妇一前一后走着,眼见到府门,凤古身形晃了几晃,开始茱萸以为他只是喝多了酒,后见凤古脚步都虚浮起来,容小姐扶着他惊声问怎样,她和苏朝歌几步上前,一见之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凤古冠玉般的脸上一片火红,他扶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一口血生生喷到容小姐面纱上,凤古的手似乎无有着落,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不小心勾下容小姐的面纱,在门口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露出容小姐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她的脸上并没有一丝伤痕。
“顾期,你怎样?”惊惧之中的容小姐并未留意自己面纱掉落之事。
前来送客的新郎一边命人去收拾最近的客房扶太师过去休息一边命人请大夫,忙忙乱乱之中,凤古嘴角噙血但仍旧坚持绝不留在驸马府,因这驸马府离苏府还近便些,于是由苏朝歌做主,用一辆上等马车将凤古夫妇“运回”了家。
苏府里一片鸡飞狗跳,比苏旦出生那会儿更吓人――因为赶来的太医院院尹说,太师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翻遍医书典籍也没有记载过的毒。
若院尹所言为真,那么事情很明显,有人要杀一国太师,并且决心十分坚定,不知何毒自然无法解开,命自然也就保不住。就算凶手为何人现在还不清楚,但新任的驸马已成为头号嫌疑,凤古是在他府中喝了他敬的酒还未走出他府的大门就口鼻流血,这是跳进黄河也难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