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欠扁这个败类跑了!”王宫之内战事稍息,卫清云连将士的伤亡都未来得及统计,就当先急急的派遣手下将士搜寻起了整个北台城的王宫。就是为了达到此番奇袭北台的最大目的,捉住那个民族的败类陈欠扁,再迫其下令前线守军放下武器投降。
可是随着将士们彻彻底底的一番搜查,王宫之内的各处宫殿,只要能藏人的地方,几乎都查探了两三遍有余,几乎就差是掘地三尺了,可就是没有发现陈欠扁的身影。
“确定每处地方都搜过了吗,有没有遗漏的,例如枯井灌木丛假山等处?”一旁的廖达辉也控制不住情绪当下激动的出声质问道。此战将士死伤无数,全军付出了如许的代价,结果却是扑了场空。纵是领军多年的大将,心性早已磨练的很是沉稳,可还是难以接受这么一个结果的。
“将军,将士们已经是搜得很彻底了,除了你所述的这些地点,连每一屋的屋梁,床底这些地方也都探查过了。王宫之内能发现的人,已经都聚集到了这里。”
望着正殿空地之上密密麻麻的近万人影,卫清云心内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由于北台城的王宫建造格局是坐北朝南的,除了南面的正门之外,北面还有一处后门,是专供奴仆杂役出宫采办货物亦或是处理一些杂事时所用。为了防止陈欠扁等人由此出逃,卫清云早就派了十名将士在北门外远远的盯梢。
由于兵力的不足,他自然无法抽调兵力来围城了,故其只是派了十名将士,因为在王宫通往其余三门的主道之上,尚有赵暮雨等三名偏将率领的五百人马阻挡援军。若是陈欠扁真的需要由北门出逃,那么就说明届时自己率领的大军定是已经攻进了王宫之内,与其内的禁卫军交战且不落下风,威胁到了他的安全。那时他身旁可以携带的兵力定然不会太多,那些禁卫军还需要担负阻挡自己大军的任务,为他的逃跑争取足够的时间。
是以只要在北门外盯梢的将士发现了陈欠扁的出逃,速速前去他逃跑的方向上通报,让负责阻敌援军的那名偏将先行做好准备,一部分兵力埋伏与街道两侧,擒拿匆忙出逃的陈欠扁并不是难事。可是直到现在为止,收到的消息却是,在北门外驻守的将士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从王宫北门出逃的。这就怪了,难道陈欠扁这个畜生还真的成精了不成,凭空消失不见了,显然不是。
“传令全军,哪怕是把王宫内所有的屋**殿都给我拆了,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揪出来!”卫清云当下情绪失控的吼道,双手的拳头紧握,伴着一阵的骨节噼啪声。
“是!”身前的将士闻言也是一悸,不过他也不敢有所犹豫质疑,当下抱拳应声道,转身就待去传令。
“站住!”廖达辉却是出声制止了起来,同时转到了卫清云的面前大喝道,“周将军,我们谁都不希望让陈欠扁这个败类跑了,可是这既已成了事实,你我始终是要面对的。此刻,就算你令全军的将士拆除这处王宫,又有什么用呢。单凭我们现在的人手,这么一个工程就不知需要多少的时间才能完成了。何况此时北台城内的战事尚未真正的结束,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时间让将士去做此事。身为一军之主帅,若是其心志一乱,那么大军还有何前景可言,此战幸存下来的这数百将士,你就真能不管他们的死活吗!”
看着挡在身前的廖达辉的眼神,卫清云当下升起了一股直刺心头让人深思的感觉,那躁动绝望愤恨的情绪平复了大半。透过廖达辉的身影向两侧望去,看到四下的将士们一个个疲惫不堪的身影,一副副哀痛却又坚定无悔的神情,卫清云不觉间鼻头泛起了一股酸意,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不想让将士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他当即眨了眨眼睛将那一抹的泪水消褪在了眼眶之中,身子侧向了前方无人的正殿。
这一幕虽突兀而短暂,附近的将士不曾注意到,但是却瞒不了就在眼前的廖达辉的目光。他此时的心情与卫清云一样,对于将士的死伤也是悲痛万分,但是此时此地却还不是悲痛的时刻,作为一名沙场老将,廖达辉还是能够控制住此时自己的情绪的。相处了这么久,并肩作战数场,廖达辉早已彻底接受了身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主将。纵是起初怀有不满之意,不信任之情,但是卫清云展示出的才能,确实让他信服,在他看来自是当得起一军主帅的。
但是卫清云毕竟是过于年轻了,缺少了为将之道中必?的足够历练,在一帆风?的过程之中,少了在逆境绝境之中的磨炼,这才使得他在一番大起大落的境况之下,内心出现了动摇慌乱。而这种改变自不是朝夕之间,只靠只言片语就能达成的,廖达辉当然不会指望只靠自己的这番话,就让卫清云的心态产生转变,接近一个成熟的统帅。他此时只是希望在此绝境之下,暂且不让卫清云的情绪影响了他的判断,从而让手下的将士陷入覆灭的境地。
听到这么一番喝斥之言,卫清云的心神确是有了触动,只是随之他的心中依旧是一片的混乱,连他自己都抓不住一种确切的感情。仿似神游太虚一般,自己虽清楚此时此刻需要的是冷静,清楚的判断能力,但是任凭自己怎么努力,脑海间不是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就是充斥满了的烦乱。
“周将军!”
“将军!”
耳畔的呼喊,这才使得卫清云那分散的注意力有了一丝的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