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莫相识。——《秋风词》唐·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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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远方天际灰蒙蒙中携带着一股鱼肚白,正值天色将亮未亮,黎明前的黑暗之际。
惟德宫。清心殿。左侧殿。
经过一日一夜的燃烧,殿中的数十盏烛火基本已燃烧殆尽,只余下寥寥数盏红灯还在努力坚持着发光发热,向昏暗的左侧殿投射着光明。
尽管殿中仍亮着的灯烛虽少,却也让这左侧殿有几分明亮,到不妨碍视物。
正因殿中的灯烛虽少,却不妨碍视物这一点,才让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一抹黑发披散如鬼魅,浑身惨白的影子悄然无声地走进了左侧殿,并且那抹浑身惨白的影子径直穿过左侧殿外殿,朝着内殿走了过去。
而此时,内殿里,昨夜在这左侧殿里借宿的王泉已不见了踪影,而靠墙摆放的,顶上罩着淡黄色的四方床帐,床上铺着厚实的棉絮,棉絮上还铺了一层羊毛毯的金丝楠木床上,披散着三千青丝的冷晴正裹着厚实的橘黄色缎面棉被,面朝金丝楠木床外侧地睡得正深沉。
正因冷晴睡得太过深沉,冷晴浑然不知一抹黑发披散如鬼魅,浑身惨白的影子已悄然无声、飘飘然然地坐在了她的床头边……
因为这两天先是炎子明体内的赤魅毒发作,随后又是王泉易容成炎子明的模样,去代替炎子明举行大婚庆典,弄得冷晴一直提心吊胆地。
冷晴虽说不至于因此而坐立不安,但这两天接连发生的变故,却也让冷晴无法泰然入睡,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而让人发觉这其中的不对。
冷晴到不担心王泉会闹出什么事,冷晴最担心的还是炎子明。毕竟若是炎子明出了什么问题,按照冷晴如今的处境。能全身而退、得保性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冷晴本就为炎子明的事情忧心了两天,昨夜,冷晴又被王泉闹腾了一翻,当真是身心俱疲,反到是让这两日都没能睡安稳的冷晴在下半夜睡了一个无比深沉的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左侧殿内的烛火全部燃烧殆尽,再也没有一只烛火。殿外的晨光也已渐渐投射进左侧殿内时,沉睡中的冷晴才悠悠地转醒。
而当冷晴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眸。于睡眼惺忪之时,迷迷糊糊地瞧见她的床头边赫然坐着一抹黑发披散如鬼魅,浑身惨白的影子时,不等冷晴觉得惊吓,更不曾等冷晴看清那道浑身惨白的身影的面容,冷晴的耳畔,便响起一道带着几分愉悦、几分柔情,富有磁性且带着几分慵懒意味的男子嗓音:“馨儿,我回来了!”
富有磁性的且带着几分慵懒意味的嗓音。这是冷晴来到这个异世以后,听得最多的一道嗓音。对这道独特的嗓音,冷晴已耳熟于心到不需要去看说话之人的面容,只听声音就能分辨出来人是谁的嗓音……
而那道独特的嗓音又带着几分愉悦、几分柔情,亦是只有正真的他在对她话说时,才会带有的最温柔的情绪……
于是,冷晴于睡意迷蒙中。迷迷糊糊地想着:嗯……这次不是王泉那家伙易容的,真的是他回来了啊……嗯……朱梓陌的贺礼要拿给他……
于是,就见睡意迷蒙的冷晴伸手到她的枕下,摸索着掏出了昨夜朱梓陌派来的那名暗卫送来的那只只有巴掌大小,表面漆黑一片,连一丝花纹雕刻也没有。材质十分坚硬,表面还带着一丝弱弱的凉意的四四方方的漆黑木盒。
待掏出那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四四方方的漆黑木盒后,睡眼惺忪的冷晴眯着眼儿,手朝床边一伸,便囫囵地塞进了坐在她床头边的那道浑身惨白的身影的怀中。
紧接着,只听得冷晴用她那带着浓浓的初醒意味的嗓音如是朝那道坐在她床头边,浑身惨白的身影如是说道:“这是朱梓陌派人送来的贺礼。因为朱梓陌交代说要你本人亲自开启,我们就没私自打开看。现在东西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还有,朱梓陌还让那人给你带了一句话,说是‘五年之期即将到来,若赤冰国煦太子不想死在巫族的蛊毒之下,还请赤冰国煦太子谨慎对待此贺礼’。朱梓陌派来的那人是这么说的,我是不明白朱梓陌这话的意思的,你自己去想吧!”
如此说罢,冷晴将她那只伸出去的手收回到了温暖的被窝中,而后,冷晴便懒懒地朝着金丝楠木的里侧翻了个身,背对着那道坐在她床头边,浑身惨白的身影嘟嘟囔囔地念叨着:“这两天你不在,牧文性格太闷,除了给我们准备一日三餐,就只知道守在右侧殿里。王泉又不靠谱,许多事要我盯着他才行,实在太劳神了,既然你回来了,就让我再睡会儿……”
看着醒来不过短短一会儿的时间,与他说了几句话便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的冷晴,披散着三千青丝,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怀抱着冷晴于睡意迷蒙间囫囵塞给他的那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四四方方的漆黑木盒地坐在金丝楠木的床头边的炎子明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冷晴背过身去后,虽然冷晴是在睡意迷蒙地嘟囔,但起先冷晴的声音还算是清晰可闻,可说到最后两句时,冷晴的声音根本就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若不是炎子明内息强大,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