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保姆说,她回来的时候只听见姜宴说自己的项链被孩子扔了,但具体扔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薛昭在楼上目测了一下大致位置,下到后花园粗略的找了一下项链,却始终没找到。这也难怪,指甲盖大小的坠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指不定是挂在了树杈上,还是掉进了阴沟里,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找得到才有鬼了。
但想到姜宴的眼泪,他还是找到绿化工人说明了一下情况,并且拜托他们在打理花园的时候如果有找得到,一定要通知他。
言言到最后总算是没什么大事,但无论薛昭怎么询问,孩子始终没有说明情况,或许是梁雨潇跟女儿交代过什么,言言看到他不再那么热切,也没有再叫过他薛爸爸。而那件事之后,他简直成了猪八戒照镜子,在两个女人之间都里外不是人。
那之后姜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以往一天至少三个电话,十多条微信,现在却一个也没有了。她的电话他向来都是敷衍几句,她发五条微信,他只回一条,并且都超不过三个字。可她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热情似的,无论他的回应多么冷淡,她都毫不在意。
之前薛昭总觉得她烦,有时候甚至会故意将手机遗忘来忽略她,可是现在手机忽然安静下来了,他反倒有些不适应。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时不时的翻看手机,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先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一个熟悉的号码发来信息。
人真是天性犯贱,她上赶着追他的时候,他对她逼如蛇蝎。她忽然冷淡下来,他反倒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总想,以姜宴那样没心没肺的性格,过了这股劲儿之后肯定就没事了。就像过去他们也有过不愉快的时候,可她总是忍不了一天就会缴械投降。就算不是她的错,她也会巴巴的来找他服软。
可他这次却发现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一个星期都过去了,姜宴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薛昭在楼上偶然遇到了梁雨潇,彼时她并没有看到他,只是低着头捂着脸匆匆的准备进电梯,他想已经有几天没询问过言言的情况了,便跟着她进了电梯。
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梁雨潇看到他跟进来之后,眼中显示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后便飞快的将脸转向了一边,哑着嗓子问他,“去几楼?”
然而薛昭却立刻察觉到了异样,一步上去挡在她面前,蹙眉硬声问她,“你脸怎么了?为什么捂着?”
梁雨潇仍然紧紧捂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薛昭愈发觉得不对劲,眸色变得深邃了一些,他抿了抿唇,直接拉开了她的手,这才看到她白皙的脸上印着一个清晰而又深刻的巴掌印。
这一看就是男人打的,五个手指印都极其清晰,红红的印在她脸上,显得分外刺眼。
薛昭的瞳孔猛然紧缩,他用力攥着拳,语气都变得冷厉起来,“谁打的?”
梁雨潇把脸别过一边,嗓音沙哑的说:“别问了。”
“到底是谁对你动手了?打成这样,还是不是人!”薛昭握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带你去报警。”
他说罢就拉着她向外走,梁雨潇急忙拉住他,带着哭腔道:“不要报警,求你了,别声张,我不想丢人。”
薛昭停下动作,面色凝重的看着她,“那你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梁雨潇迟疑了一下,咬了咬唇,还是如实道:“是他回来了……”
“他?哪个他?”
“言言的养父,我的……前夫。”她垂着头,似有万般羞耻的说:“之前在歌剧院,咱俩的照片被人拍下来送到了他面前,他觉得我丢了他的脸,所以就来找我了……”
“可你们已经离婚了!”薛昭愤然道:“你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没有资格这样对你。这已经是故意伤人了,我带你去报警。”
“别去,我不能去!我不想让你为难……”
薛昭一怔,“为什么会让我为难?”
梁雨潇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说:“这件事……好像跟姜宴有关系。我听他的秘书说,是一位姓姜的小姐给他们匿名寄了照片,所以才……”
“不会的。”她的话还没说完,薛昭已经不由分说的打断了她的话,一脸决绝的说:“这件事不可能跟姜宴有关系,她不是这种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梁雨潇掩住眼中的愤恨,泪光闪闪的哽咽道:“你怎么能这么肯定不是她……毕竟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她都能那样对言言,难保不会因为心存怨恨的想要报复我。”
薛昭对她的话却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很坚定地站在姜宴这一边,为她说话。“她或许是有点任性,也有点我行我素,但她的性格我很了解,她不可能做那种损人利己的事。无论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她都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为姜宴说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她哪里来的自信,总之在听到梁雨潇的话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可是你忘了吗?那天她明明有票,也进了歌剧院,但是却没有说。”
“那是因为……”薛昭失口想要辩解,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却发现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梁雨潇说的没错,那天姜宴的行迹却是很诡异,如果不是他们偶然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