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门口,轸玉步步端正,婷婷袅袅而来,众人再向她身后望去,却并没有发现年年的身影,当下有人便幸灾乐祸的猜测,那侍女许是觉得没脸见人,此刻正躲在哪个角落偷偷哭呢。
轸玉目不斜视,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下拜,”轸玉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皇后一脸和善的让她起身,轸玉落座后,皇后问道:”不知公主这几天在皇宫住的还习惯?梨苑那边可还满意?“
轸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起身谢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轸玉感激不尽,并无任何不妥。
皇后望向她身后,疑惑的问轸玉:“咦?那日跟着你来长秋宫的那个小侍女呢?怎么不见她人?可是因为住的不习惯,生了什么病?”
轸玉赶忙摇头,眼神略有躲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后娘娘,这·····其实轸玉也不知她去了何处,自从几天前离开长秋宫后,这丫头的性情就颇为奇怪,时而痴痴傻傻,时而疯疯癫癫,今日一早说有事出去,便一直没见回来。”说罢便有些难过的垂下眸子。
皇后一脸惊奇,但细看去,眼底却皆是喜悦得意之色,“怎会这样呢?公主可曾派人找过她?若是一个不小心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皇后担忧的说道,“来人,快去帮忙找一找,若是找到了,立即把人带到这来。不省心的奴才,净让她家公主担心。”
轸玉再一谢恩,落座后目光正好与安王投过来的目光撞在一处。再次见到安王,轸玉先是一愣,随后嫣然一笑,步摇也随之晃动,水晶折射的光芒让她一张脸泛着柔和的银光,亮丽明艳。
安王愣愣的盯着轸玉,喉咙上下滚动,咽了咽口水,脸色早已涨得通红,最后在轸玉妩媚动人的目光下,狼狈逃遁。
轸玉见安王如此反应,微微一笑,遥遥的对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首座上皇后见到两人这般眉来眼去,心中一沉,面上也有些不善,眼中划过一抹阴毒之意。
轸玉此时斟满杯中酒,起立对着皇后微一行礼:“皇后娘娘,轸玉想敬您一杯。轸玉初来乍到,不懂礼数,甚至连轸玉的婢女也每每冒犯了娘娘和娘娘身边之人,然而娘娘幸得宽宥,轸玉心中颇为不安,便自罚一杯。说罢端起杯盏,掩面仰头。
皇后笑吟吟的劝慰她:“你不必如此放在心上,不过是小事而已,更何况规矩礼数都是人定的,墨守成规又有什么意思?”她也饮尽杯中之物,略微皱了皱眉秀眉,“不过那侍女还没有找到么?”
皇后唤来一个掌事的宫人,声音变得凌厉,“一个侍女都找不到,你们都是如何当差的!”吓得那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求饶。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道低沉雄厚的声音:“皇后在找何人竟找不到?”
众人心头一惊,皇上来了。
皇后也一惊,随即面带喜色,众人呼啦啦起身,向皇上行礼。
皇上径直走向上首的座位,目光转向皇后,以示询问。皇后一笑,便将几天前发生的打碎魂石之事和今日年年失踪一事娓娓道来。
“这不,为了这件事,两个孩子还立了赌约,非要猜猜看这侍女到底能否于今晚前修好魂石,臣妾和兰妃妹妹也没忍住玩心,便和一众姐妹们也立了个赌约,故而臣妾才心急的派人去找那名侍女。”皇后笑吟吟的,温言细语着,一双眼中盛满柔情。
皇上闻言唯一挑眉,笑道:“朕也听说此事了,想不到你们竟然还有这种兴致。”他望向轸玉,说道:“公主可知人必要言而有信,既然约定三日之期,无论做到做不到,都要有个交代才是,公主的侍女为何在此时失踪不见呢?”
轸玉闻言低着头,略微咬牙,起身说道:“皇上,想必她现在正在什么地方尝试修补,或许···或许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小公主适时一声冷笑,“莫非百陌的公主觉得,您家侍女还能修补好这魂石不成?”
轸玉一张俏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晕,想要辩驳,又显得颇为无力,一双凤目四下扫视着,模样惹人垂怜。
小公主得意的一扬头,转身向安王望去,甜甜一笑:“安王哥哥,只怕是这一回你要输给我了呢,记住我们的约定哦!”说罢还调皮的冲安王眨了眨眼睛,皇上见了哈哈一笑。
皇上开口:“罢了,就以这场宫宴为最后期限吧,若是到时那侍女还没有来,就算她修好了魂石,也要受到惩罚,这件事皇后看着办吧。”
皇后欢欣鼓舞的接旨,小公主也一脸眉飞色舞。
宫宴还在继续,安王看了看轸玉,低声问兰妃:“母妃觉得,这个侍女今晚会来么?”
兰妃淡淡的看了安王一眼,抿一口茶水:“你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问我?”
安王不好意思一笑:“母妃也和众人一样,觉得她定会受罚么?”
兰妃摇头,“我相信她会带着修复好的魂石,而不是我私下送给公主的那枚前来。”
安王一愣,他事先与年年通过气,所以知道她的打算,可是母妃却没有,但为何她如此笃定呢?
兰妃细细解释道:“其一,公主今日穿着光鲜亮丽,虽略显低调,却华贵高雅,显然她颇为自信,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其二,她与皇后对谈时虽然应对之间多有弱势,但言辞有礼,步步留有余地,显然此女心智非凡;其三,此刻她举止娴静温雅,淡定从容,分毫不见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