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面色尴尬,掩面咳嗽,“母妃,这你可冤枉我了,我没与她们串通过。”他只与年年一人提前通了气而已。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先前被训斥的宫人匆匆而来,跪倒在地,欣喜的说道:“启禀皇上,找到那名侍女了!”
大殿中一时寂静无声,皇上问道:“哦?是从何处找见的?”
“在殿外,奴才们见一人影始终在大殿外不远处徘徊,却迟迟不靠近,便上前询问,方才知正是此女,此时以在殿外等候了。”
“那还等什么,快将人带进来吧。”皇后征求皇上的同意后吩咐道,她心中一片欢喜,听那宫人的意思,想必这丫头最后还是失败了,才不敢进来吧。这一次赢得真是漂亮,不仅打了轸玉的脸,灭了百陌国的威风,甚至还借小公主的手狠狠打了兰妃和安王一耳光,不可谓不解气。
大殿门口的两扇高大木门应声而开,因为岁月的缘故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
众人好奇的向门口张望,只见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从远处的黑暗中渐渐走进恢弘灿烂的宫殿。
来人一袭水蓝色的普通宫装,因为在外面待得太久,周身带着秋夜湿重的露水和清幽的冷冽气息,随着裙摆流云般涌动,化作袅袅雾气向四面八方散去。
佳人腰间的束带将腰肢勾勒的纤细动人,双袖款款摆动,在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中缓缓走近。
抬起头来,素净不施粉黛的面颊上黛眉如远山深邃,双眸清澈水润,朱唇小巧,晶莹的耳垂不染尘埃,额头一点淡淡金色刻痕,将那张脸衬托的清丽绝伦,宛如山海诞育的精灵,全身充斥着灵动的气息。
皇上也被这抹清新的气质所惊,皇后眼中划过一抹不明的晦暗意味,她沉下声音:“听说你在殿门外徘徊久久却不进来,这是为何?难道你不知今晚正是三日之约的底线,要无故失约么?”
清丽婉约的少女听了此话仿佛从不食人间烟火的灵境掉落凡尘,那淡然如水的双眸中顿时流露出畏惧和小心的神情,她缩了缩脖子,缓缓跪倒在地。
轸玉一见,急忙起身,急急道:“皇上,皇后娘娘,我的这侍女年纪小不懂事,那天并非有意冲撞娘娘,轸玉在这里给皇后娘娘赔罪,还请皇后娘娘能看在轸玉的薄面上对她从宽处理。”说罢离开座位,屈膝行礼。
皇后笑得灿烂,她抿了一口酒,慢悠悠开口,“不是本宫不想对她从宽处理,只是当日已经有所约定,若是因为公主而轻饶她,想必难以封得住后宫悠悠之口啊,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回神,面上有些微尴尬,他咳了咳,道:“皇后说的极是。”
皇后转向年年,面色变冷,此时皇后的威仪爆发而出,“你这小小侍女,竟然为了逃脱责罚而随意夸下海口,事后又无故逃避责任,不知置百陌国,置你家公主颜面于何地,”她瞄了一眼一旁的安王,看似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因为你这看似小小的过失,让信任于你的人支付何等后果啊,哎·····”
年年此时却如小鹿般惊恐迷茫,她弱弱的问:“不知皇后娘娘指的后果是?”
小公主得意一笑,上前一拜,“父皇,孩儿想求一个恩典。”
“你说。”
小公主瞟一眼安王,“方才我与安王哥哥有赌约在先,孩儿恳请父王,无论结果如何,输的一方都要将赌约兑现,不得反悔,不得耍赖。”小公主背起小手,娇笑着。
皇上一笑,“这是自然,既然事先约定,事后自然不可悔改,况且大丈夫敢作敢当,安王不会耍赖的。”皇上看向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宠溺的笑了笑。
安王也对皇上一鞠躬,“父皇说的是,无论结果,孩儿不悔。”他说出这句不悔时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气,颇有舍生忘死之意境。
皇后道:“既然如此,本宫三日前便说过,三日后若你拿不出完整的魂石,本宫定会治你的罪,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年年又弱弱的问:“那是不是如果奴婢能修补好魂石,便不会受罚了?”她双眸中水波荡漾,楚楚可怜。
皇上道:“这个自然,若你真能修好,朕可以为你做主,但你真是让人失望啊。”
年年又转向轸玉,神情言语都颇为凄怆,“若是能修补好魂石,公主就不必为我费心忧心了。”
众人闻之也微微感慨,皇上叹道:“你若不负众望,朕不仅不会责怪你家公主,反而会奖赏于她,如今她因为你屡屡冲撞皇后,朕虽然心中不愿为此引起两国冲突,可还是要斥责于她。”
皇后听了此话,微微坐直了身子,眼底一片喜悦。
但见此时,年年突然长舒一口气,先前眼中的恐惧惊慌小心翼翼一扫而光,抬起眼眸对着皇上展颜一笑,如晨雾中绽放的山茶花,清馨动人。
只见她手臂一动,从袖中滚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球状物体,玉手将其托起,呈到头顶,淡淡的朱润之光倾洒在她年轻富有朝气的精致脸庞上。
年年自信、清脆、清甜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魂石在此,幸不辱命。”
年年一人之声在大殿上空久久盘旋,众人都被惊得没回过神来,望着她手心那散发光泽的魂石微微发愣。
皇上一个动作,有宫人上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