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爷毕竟是一个男人,这家务事他怎么能够处理得好呢?”
“胡说!”安月如倏地站了起来,陈姨娘以为她又要打她,吓得也跟着站了起来,躲在了自己的丫头身边。
安月如轻蔑地看了一眼陈姨娘,指了指那些井井有条的下人,冷笑道:“我大哥哥虽然是个男人,可心细如发,处理起家务事来不比女人差!姨娘若是实在是不愿意去伺候娘亲,也没关系,我可不勉强,我还怕我娘亲见到了陈姨娘日日夜夜守在跟前,本来五分的病也要气成**分了。”
说罢,安月如就拉着安守义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可不耐烦看到这小人得志的面孔,等到她有时间了,再腾出手来收拾陈姨娘也不晚!
看着安月如和安守义离去的背影,陈姨娘恨得咬牙切齿,一旁的小丫头便劝道:“姨娘很不该为了这种事情无缘无故地得罪了大爷和大秀,咱们见好就收吧,何苦来去惹别人的嫌弃?”
“啪“!
陈姨娘狠狠地甩了小丫头一耳光,将心中的怒火完全地发在了小丫头的身上:“你到底是谁的丫头l膊肘竟然往外拐!帮着别人一起欺负老娘!老娘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直到走出了好远,陈姨娘的咒骂声才渐渐地听不见了。
心儿愤愤不平地说道:“陈姨娘越来越不像个样子了,从前还好一点,如今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许给附上了!”
喜儿狠狠地掐了一把心儿,悄声说道:“别整天鬼啊神啊的瞎说,大爷还在前头呢,好好做你的差事就是了。”心里却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安月如其实早已经将心儿和喜儿的对话听到耳朵里,不由得对喜儿更加喜爱起来。
转过一面影壁墙,兄妹二人终于到了正房。
正房里静悄悄的,丫头们都小心翼翼地垂首侍立在一旁,已经身怀六甲的大奶奶何氏挺着大肚子坐在**旁边的美人榻上,刘氏面色惨白,平躺于**榻之上。
安月如见到刘氏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眼圈儿一红,心头一酸,几步上前,将刘氏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娘……”
急得何氏直摆手:“大妹妹小点声,娘亲刚吃完了药,才睡上,可千万不要将娘给惊醒了。”
安月如点点头,擦去了眼泪,拉着刘氏的手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放下,为刘氏仔仔细细地掖了掖被子,走到何氏的面前,极其郑重地给何氏行了个礼:“月如在这里谢过大嫂嫂了。”
何氏连忙将安月如给拉了起来:“照顾母亲是我的本分,大妹妹不必如此多礼。”
安月如顺势站起身来,拉着安守义就退了出去。
一路无话,等走到安月如从前在娘家时住的屋子,安月如吩咐喜儿和心儿死死地守在外头,不要放一个人进来,这才回身将安守义给拉进了屋子。
“如今这里没有被人,大哥哥你要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娘亲到底是怎么了?”
安月如曾经听莺儿说过,从前的刘氏虽然身子孱弱,但是一向无病无灾,也就是近年来被陈姨娘给气的。可是一个小小的姨娘怎么敢气主母,而府中的人却敢怒不敢言?
这里面实在是有古怪。
安守义苦笑一声,说道:“看来,大妹妹果然已经忘记了娘亲的身份了。”
安月如好奇地追问道:“娘亲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身份?”
安守义背转过身去,一脸无奈:“娘亲是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