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安月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氏竟然是罪臣之女!当今圣上多疑,这要是被圣上知道了,右相府还不得满门抄斩啊!
难道说,陈姨娘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雍王也已经知道了?
安月如疑问地看向了安守义。..
察觉到了安月如的目光,安守义回转过身来,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作答。
安月如的心顿时就提了起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陈姨娘能够在府中肆无忌惮,怪不得府里的人敢怒不敢言,就连安烨磊也奈何不得,怪不得刘氏经常卧病在**,怪不得雍王能够驱使右相做事,原来全都是因为刘氏是罪臣之女啊!
安月如咬紧了嘴唇,如此一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大哥哥,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安守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摇头说道:“这几日父亲都是在宫中过夜的,这个时候不遣人来报,怕是今晚又要在宫中度过了。”
安月如叹了一口气,看来刘氏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夜,月色朦胧,树影婆娑,周围百籁俱寂,常言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此时的楚王府,正房的屋脊上,就有一个娇小的黑衣人警惕地趴着,小心翼翼地搬去一块瓦,眼睛紧紧地贴着那缝隙看,同时又警惕地看着周围。
屋子里的楚王凤奕与锐锋对视一眼,后者轻轻地摇了摇头。
凤奕便笑了起来:“玖笙那个丫头倒是真能睡,已经这会儿了,却还不醒。”
屋脊上的黑衣人身子一顿,凤玖笙果然在楚王府!
只听锐锋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缓缓响起:“平阳公主伤势过重,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够恢复,王爷准备怎么办?”
凤奕凝神细思起来,半晌才说道:“绝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玖笙在我这里。不然,到时候,别人看玖笙浑身上下的伤,咱们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么,凤玖笙身上的伤痕竟然不是凤奕弄的?
黑衣人越想越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专心致志地听凤奕说起来。
“得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玖笙这个烫手山芋给扔掉。”
黑衣人不由得冷笑,亲哥哥对亲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猪狗不如!
“王爷预备怎么办?”
凤奕走到窗前,将窗户猛地推开,看了看外面的月色,才笑道:“俗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今晚的天气不错,你背着玖笙,随便扔在哪个林子里。等她自己醒过来,也就会回来了。”
锐锋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属下明白了。”
屋脊上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滑了下去。
京郊的一处林子里,锐锋背着昏迷不醒的凤玖笙,疾驰在密密麻麻的树丛中间,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衣人正密切地注视着他的行动。
行到一处开阔处,锐锋轻轻地将凤玖笙给放了下来,临走之前,还有些不放心,又低下身,将凤玖笙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拢好,才倏然不见。
又过了片刻,那黑衣人从林中走了出来,走到凤玖笙面前,蹲下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凤玖笙一眼,才冷笑道:“没想到你那四哥竟然这么没有良心,亲生妹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怕惹祸上身,为了明哲保身,将你给扔在这荒郊野外里!”
黑衣人缓缓地拉下了面罩,一张冷艳的脸在朦胧的月光照射下,竟然十分地妩媚动人,正是安月如无疑!
安月如将凤玖笙给背了起来,朝着右相府飞奔而去。
可安月如却不知道,茂盛的树林里,锐锋和端坐在椅子上的凤奕已经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王爷早就知道那个人是安秀?”
凤奕轻摇折扇,轻笑道:“那个女人的性格,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今天她跑到王府兴师问罪,却被本王给打发了回去,她那样好胜的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必定会夜探楚王府,所以我才让你把王府里的侍卫都撤了,只留下暗卫。”
锐锋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是很理解自家主子的做法:“平阳公主对王爷您有误会,王爷何不将平阳公主留下,细心地照顾好,等平阳公主醒过来,自然会明白王爷的苦衷的。”
凤奕摇摇头,说道:“玖笙那丫头我最是理解,她不会有事的。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朗,她满身都是重伤,万一别人发现她在我府中,那咱们岂不是惹火烧身?将她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也算是好事一桩。”
锐锋又道:“难道王爷就不担心右相会处理不好这件事?”
“那是一只老狐狸!”讥讽的笑意又渐渐地爬上了凤奕的嘴角,“你瞧瞧右相,即使被二哥逼成这个样子,被三哥打压成那个样子,也没有真正地伤筋动骨,父皇依旧很信任他。这点子小事要是他处理不好,他也就不配成为右相了。何况,如今,他暗地里跟二哥交好,明面上又似乎与三哥联姻,却始终与三哥作对,如今玖笙在他那里发现,依着父皇多疑的心思,必定要从二哥和三哥那里查起,咱们的日子岂不是要好过得多?”
锐锋不再说话,脑海里却闪现出昔日凤玖笙的明媚笑容。
月光下,锐锋沉思的侧脸犹如刚毅的剑,锋利无比。
凤奕轻轻笑了笑,他没有告诉锐锋的是,凤玖笙醒过来,要是知道是安月如在细心照顾她,依着凤玖笙的性子,从此以后,一定会将安月如看作是知己,安月如的日子就会好过得多。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