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赵廷宜微微侧了身子,以袖掩口,对王介甫低低地笑道:“王大人,今年这场马球比赛,可是瞧得有点意思了---”
王介甫眼见球场上双方打出了火气,这边一个伤腿,那边一个破相---
听了赵廷宜的话,他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脱口问道:“你说什么有意思?”
“往年马球比赛,虽然也有些小动作,何曾这般激烈过?往年也没有其他国家的球队参赛,今年真是有趣---”赵廷宜嘿嘿笑道。
“这南”朝”鲜今年突然要来参加马球比赛,恐怕是藏着祸心呢!”王介甫有些担心道。
“管他的,看看热闹吧---”赵廷宜事不关己撇撇嘴。
此时,王介甫思考的问题,是王家赌坊到目前为止,已经收到了400万两预存的赌资,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早上开赛前,对方已经开始下注,赌最后冠军是南”朝”鲜队,他相信,唐家赌坊的预存赌资,不会比王家赌坊的少,八大世家中,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谁提前知道了南”朝”鲜队会来参加比赛?之前他还奇怪,北右卫队并没有明显参与”赌”球的迹象,他们王家和赵家,也没有调动资金参与”赌”球,难道是司马家和太子?或是孔家?甚至是南王一系的唐家和独孤家?
之前他认为孔家和南王一系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们不可能收买禁军队,更不可能收买北右卫队,但插进来一个南”朝”鲜队,形势就不同了,或者说,形势变得错综复杂了---
对方在今早就开始下注,而没有等到中午,明显是有了充分的自信,知道过了禁军这关,依然能击败北右卫队夺冠,这样提早下注,就能赢得更多的筹码!
如果是司马家和太子在背后操纵,这么大的事,太子居然没有跟自己知会一声,说明王家在太子眼中,还是没有司马家重要啊----
昨晚,他把王青书叫到房间内,认真询问过北右卫队是否参与”赌”球,王青书非常肯定没有此事,看来这个小兔崽子,恐怕跟自己没说实话!
更奇怪的是,居然有一笔70万的银子,今早跟进下注,赌南”朝”鲜队输,这幕后之人,胆子更大,这是以少搏多啊,有胆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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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赛场上的情景已经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马球比赛演变成了全武行,双方各动手脚,惨呼声此起彼伏---
对南”朝”鲜队来说,他们虽然粗犷野蛮。但是合理冲撞的技巧运用更娴熟。可以正大光明地使小动作,而禁军队以前惯用的手段在这儿是使不出来的,因为那是明显的犯规,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招。
不过,他们的犯规行为,也让南”朝”鲜队的成员纷纷受伤,禁军队虽然不擅长合理冲撞,杨延兴、刘志哙却不然,尤其是杨延兴,军阵中的冲杀功夫他本就擅长,小巧腾挪的个人武功也是出类拔萃,正适合这种场合动手脚。
杨延兴一杖挥出,球已被对方一名球员截走。在他侧后方一个南”朝”鲜骑手打马如飞正急急赶来,做出一副抢球不及,止步不稳的模样,球杖直取杨延兴小腿。一杖打空,面现沮丧,仰天一声大呼:“唉!可惜啊!”
与此同时,手中球杖在掌心里一滑,倏然倒溜回去,同时杨延兴踩在马镫里的双脚向前一扬,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好球被破坏,极其惋惜的夸张动作,谁也说不出一点不是。
但他这一动,双腿前移,南”朝”鲜汉子那一杖就打空了,而杨延兴的球杖向后一滑,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弹出去,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南”朝”鲜汉子好象是自己硬生生地撞到了杨延兴的球杖之上!
球杖是滑回来的,并未紧紧攥着,力道不大,却恰到好处正撞中那南”朝”鲜人的鼻梁,又尖又挺的鼻梁骨登时就歪了,鼻血长流,那人“嗷---”地一声惨叫,“卟嗵”一声就跌下马去---
“好球!”场边众将校齐呼一声。
球都被人截走了,还好球呢?!
“咦?”杨延兴扭过头去,一提马缰。一脸“纳闷”地看着那个满地打滚的南”朝”鲜人,还抓了抓头发,一副懵然不知所谓的模样。结果另一侧的南”朝”鲜人本想来个合理冲撞,杨延兴这一圈马,堪堪让出半个马身,那人从他身边疾冲而过,马蹄被杨延兴的战马一绊,连人带马轰然仆地!
“扑哧---”看台上,太平公主不禁莞尔,这杨延兴,都跟文清那小冤家学坏了---
另一边,刘志哙拍马冲上,一杖挥出,只听“咔嚓---”一声,球杖与一个南”朝”鲜人的球杖重重交击在一起,顿时断成四截,那马球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刘志哙手中半截断杖好象收手不及,扬到半空,后边紧追不舍的一个南”朝”鲜队员堪堪凑上来,半截木杖正拍在他嘴巴上,那人吭都没吭一声,两片嘴唇就被打得稀烂,上下门牙飞得不知去向---
“好球!”围观的百姓摩拳擦掌,又是一声喝彩。
根本就没打到球,还好球呢!!
文清眼见自己的兄弟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差点按捺不住冲进去揍人,被多睿衮和赵云死死拽住。
场上的人怎么打,都可以说是在打球,文清要是冲下场去,那就成了邦交政治事件了。这时眼见杨延兴和刘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