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夏菱雪之前承受了太多的心里压抑,一直得不到释放,而她妈妈的死,夏妍姗的死,一直在她的心里郁结难消,直到张伯事件给了她一个宣泄的出口,要记起曾经的一切,还等看病人的意志力以及自身的情况而定!
夏菱雪将肩上的坎肩紧了紧,尽管身上被一层薄薄的阳光包裹,可是晨风还是沾染了冷意。
“你不好奇你的过去,你的爸爸,你的弟弟,甚至还有你心中爱的那个人。”
萧羽紧跟了上来,望着她几乎完美的侧脸,他很好奇,这样的女子,当真什么都不在乎了。
犹记得她刚刚醒来时的样子,夏名轩的激动吓得她朝着自己怀中靠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夏菱雪一直揪着他的衣服,在她的眼中所信任的就只有他一人。
为这一时刻的依赖,萧羽曾经幻想了千万遍,他是兴奋了几夜几宿的陪在夏菱雪的身边,生怕这一份短暂的幸福插上翅膀,飞去远方。
可是夏菱雪刚刚说什么啊?
她说自己不想治疗了,难道,她真的和曾经划去了所有的牵绊!
他还记得夏菱雪曾经问过他这世上有没有一种手术可以将陆天熠从她的记忆力剔除的,难道她经受了这么的痛苦与磨难,上天终于为她实行了这种手术。
有关一切陆天熠的痛苦都自她的记忆力消失了。
“萧羽,你相信吗?我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夏菱雪说出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呃?”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不好奇,爸爸?弟弟?我的生命中有他们会怎么样?没有又会怎么样?心里爱的那个人,什么是爱,爱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夏菱雪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够爱,又怎么会忘记,这里有阳光,有这古朴宁静的小镇,还有你便够了。”
萧羽内心一阵震颤,他望着此刻笑的那么明媚的夏菱雪,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那充实的感觉,让他几乎遏制了呼吸。
夏菱雪,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么?能听到这样一番话,当真是死也甘愿!
*
在失去夏菱雪那么多的岁月中,陆天熠唯一能干的事就是喝酒。
起先,他是去惠园的酒窖偷酒喝,后来被蓝泽夫妻两念叨的头疼,没办法,他就转战自己的家里,王嫂已经被他遣散回陆园,这里顿时清净不少,整间屋子里似乎只有夏菱雪的影子再飘。
她为他吹粥时的模样,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模样,她在茶几旁泡茶,摆弄花草的模样,每想起一样,都让他痛彻心扉。
一杯一杯白干下肚,蓝泽的酒喝了好久他都不会醉,索性他让人送来了大批的烈性白酒,唯有在醉生梦死之际,他才能和夏菱雪在梦中相会。
他贪恋那样的时刻,每一秒让他有短暂的幸福感。
她的一颦一笑,甚至虚幻中的体温,都让他叹息。
那是他的菱雪啊,是他的女人!
电话不知第几次响起,陆天熠看了一眼,不是预期中的名字,他直接扔在地上,继续喝酒,喝的昏天暗地。
疼痛一bō_bō席卷着他的身子,现在不知道是几点,不知道是黑夜还是白天,他蜷缩在名贵的地毯上,胃里一阵阵痉挛,痛的他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是酒喝的还不够多,茶几上的酒折射着耀眼的光芒,陆天熠醉意阑珊的眸子几乎被那光芒给割裂了。
他一把拿起,猛地朝着腹中灌去、、、、、、
是不是痛到麻木就不会再痛了,失去夏菱雪的痛,就像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要喝,此刻唯有酒精能够麻痹他失去挚爱的痛!
呕——
瓶里的酒还没有喝完,他疼痛的胃提出了抗议,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他狼狈的面颊上满是胡须,还有涔涔冷汗,一颗一颗,像是豆大的珍珠般,越流越凶、、、、、、
“不准在屋子里喝酒。”
陆天熠的身子猛然一阵,夏菱雪的声音传进耳膜,他眨巴着眼,烟雾朦胧中有一个身影在慢慢朝着他靠近。
“菱雪?”
陆天熠激动的对着空空如也的前方呼唤,目光带着迷蒙的光。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朝着空气中抚摸,笑的越发虚幻,他做了一个靠在怀中的样子,窝在沙发一角,慢慢合上了眼皮,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