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笑了下:“那我便提醒下你,当日我与你同入泉阁,更衣的半途你便晕了过去,其因到底是真因着身子病弱还是因着……其他?”
白赤水这回真白了脸色:“我……我真的……”
白青亭打断道:“其实这件事,你当时随在身边的大丫寰芳芬便是清楚……”
她话未尽,白赤水却想起了自昨日起便未见到芳芬:
“你把芳芬怎么样了?”
看着激动的白赤水,白青亭笑得十分可亲:
“也没怎么样,就是请她上映亭楼做了一回客而已,七妹不必担心,芳芬现今好得很!”
白赤水吃不准芳芬在映亭楼说了什么,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尚未明朗的这个时候,她是多说多错,那还不如不说!
晓得白赤水心中打算的白青亭也没再说芳芬,只问道:
“宫茗儿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不般不顾姐妹亲情,联合外人来毁我清白?玉儿贪嘴,多喝了果酒,也是你暗下拾掇,令她失了分寸,继而醉酒,接着大姐放心不下,必然得亲去照料玉儿。
如此一来,我的身边只余一个你,至于其他房的姑娘,恐怕除了五妹,皆是乐意看我好戏的,若我没猜错,六妹与九妹也是听你点拨,方兴起随后去泉阁的兴趣的,是不是?
至于五妹么,我也是事后方知,五妹本来是想与我同去泉阁的,可至半途却突被人一吓,从而崴了脚,这才不得不回客房歇着,我想这其中,不无宫茗儿的功劳,你说对么?”
白赤水不承认:“我不明白三姐这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青亭也不勉强,反正她大概料到是什么好处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便由我来猜猜。”
她想了想道:“宫茗儿是不是说。只要毁了我的清誉,君子恒退了与我的亲事,她便会嫁入君家当上君子恒的正室夫人,界时她便会许你一个承诺。让你与她一同嫁入君家,她为妻你为妾?是不是?”
白赤水脸色煞白。
白青亭看其脸色,觉得自已应是猜对了:
“可惜了,宫茗儿与贾贵的私情如今传得满天飞,而我又未与君子恒解了御赐姻缘。七妹的念想怕是落空了!”
白赤水大声驳道:“我待三姐向来不错,连父亲难得为我寻来的百年人参,我都拿给了三姐滋养身子!可是三姐,你为何要这般诬陷我!”
白青亭在小七的提示下,往后瞧了瞧向这边走来的白世均,冷笑道:
“原是父亲来了,怪不得……”
怪不得一脸死灰的白赤水突然喊起冤来!
白世均远远便听到吵闹声,走近一看,竟是嫡次女白青亭与庶长女白赤水二人,他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们姐妹二人在此争吵什么?”
白赤水怯怯地看了眼白青亭。又可怜兮兮地往白世均那摇了摇头,那小模样当真令人怜惜。
小七气得牙痒痒,小二也目光不善地盯着白赤水。
白青亭倒是无所谓,反是认真地回起白世均的话来:
“父亲,是这样的,我见七妹的年岁也不小了,而七妹又见过子恒,对子恒颇为有意,我便想着七妹许是能与我一同嫁入君家……”
白世均未等白青亭说完,已是一脸震惊。到最后是一片怒容,喝斥道:
“胡闹!你再大度,那也是你嫁入君家之后!此时尚未成亲,你便张罗起未来三女婿的妾室来了。你、你真是胡闹!”
白青亭被斥得满心委屈:“父亲,我与七妹是姐妹,这古往今来,姐妹共侍一夫者比比皆是……”
白世均胸脯起落不停,显然余怒未消,闻得白青亭还这般说道。他更是气青了整张俊秀的脸:
“住口!未来三女婿是人中龙凤,将来妻妾必定不少,我也不是要你小气无容人之量,可是你怎么能将主意打到你妹妹身上!你……”
白青亭低首,作乖巧状,半点着头半应着:
“父亲说得是……”
可白赤水自方才听白青亭提及同意与她一同嫁入君家时,她便整个人都懵了。
此刻听得白青亭再次提及,却让白世均无情喝斥,她心中顿时急了起来,不禁脱口而道:
“父亲!莫非你认为我仅仅是一个庶女,连做为未来三姐夫的妾室都不配么!父亲!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白青亭连连应是,顺着白世均。
白世均亦正教训得兴起,心中许多因与白青亭多年空白而积下的金玉良言,此刻正想一股脑地倒出来,说道与他这个亏欠许多的嫡次女听听,好教她识得公明。
然突然被白赤水从中横插这么一番质问,他怔愣住了,教训白青亭的话被卡在他的喉咙里。
白世均不可置信地转看向他认为一直是安份守已的庶女白赤水,问道:
“你真有此意?”
白赤水此刻正陷在无比欢喜的热浪中,并未察觉白世均的异色,只曲解为若是她承认了,白世均必定会帮她的意思。
毕竟连白青亭这个未来君家的当家主母都同意了,只要她再表示愿意,那白世均哪里还有不赞同之理?
白赤水毫无迟疑地点下了头:“女儿愿意!正如三姐所言,女儿自见过未来三姐夫一面,便再也忘不了三姐夫……”
她说得满面霞红,羞得埋下首去。
白青亭冷笑着旁观。
白世均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地变幻,艰难道:
“你、你……他可是你的三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