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终于放过了他的脑袋,看着他被她揉得微乱的乌发:
“宗儿说,三姐说得可对?”
白耀宗怔愣着:“三姐……八姐她……”
他说不下去了,白青亭却颇为理解地反开导道:
“但凡女子,谁不想求个好姻缘,嫁个如意郎君,倘若如意郎君又是个本事了得、又有着极其勋贵的家世,那便更好了。”
白耀宗不明白,也有点急了:
“可是三姐……那是、那是未来三姐夫啊!”
他说得对,可白橙玉却不会这般想,所有肖想君子恒的女子皆不是这么想。
她们不会想君子恒已是有妻室的了,更不会想那妻室是否是她们的嫡亲姐妹,反正男子三妻四妾太过平常,但凡只娶一位正室夫人的男子反要成了异类。
何况由古至今,姐妹共侍一夫者比比皆是。
白青亭道:“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何况是像君家那般勋贵的门第?”
白耀宗吃惊地看着她:“三姐……这是同意了?”
白青亭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三姐何时说过同意了?”
白耀宗糊涂了:“那三姐方才所言……”
白青亭站直了腰,淡淡道:
“我方才所言,不过说的是平常的男子,平常的正室夫人。”
白耀宗更糊涂了,可他还未再问出口,白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寰小春便来请,说是晚膳已备好了,请二人入正厅。
晚膳用得很是安静,除了偶尔白世均夫妻为白青亭几人夹下菜之外。几乎无人开口说话,吃得有些压抑。
用完膳之后,白世均与白青亭说了几句夸君子恒的话,话里话外皆是一个意思,就是君子恒这个女婿,他十分满意。
白大夫人也拉着白青亭手说了许多,大都是交待白青亭嫁作人妇后的一些事情。其中说道身为正室夫人应当大度之时。她明显脸色有些不自然。
末了只叹了口气,便让白青亭姐妹们自个说话去,她便与白世均一道先回寝居歇息去。
白大夫人与白青亭说着话的时候。白橙玉一直在旁,当白大夫人说道正室夫人应当大度之时,她一双大眼一瞬不瞬地直盯着白青亭。
却见白青亭只浅笑不语,之后白大夫人也似是累了。便未再说下去。
白大夫人与白世均走后,白橙玉心中忐忑不安。
白青亭见白橙玉面色有异。便关心道:
“玉儿,你怎么了?可是也累了?若真是累了,不如先回院子歇息去?”
白橙玉摇首:“三姐,我不累……”
白红娟笑道:“这丫头素来是我们姐妹中活力最好的。哪有她累的时候!应是小姑娘有了心事吧!”
白红娟说这话本是无心,可听到有意的白橙玉耳里,却是让她蹭的一声便站起身来:
“我、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回院子去了!”
白红娟一听急了:“肚子不舒服?可是吃坏了东西?要不让大夫来瞧瞧?”
可未待她问完。白橙玉并她两个大丫寰早已跑得没了人影。
白红娟愣愣地看着似是逃难般的白橙玉,不禁喃喃道:
“这是怎么了?可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她看向白青亭。
白青亭深知白橙玉为何会这般。只宽慰白红娟道:
“许是被你说中了,玉儿也不小了,有心事并不奇怪。”
白红娟奇怪道:“既是如此,那她也不用跑啊,还说什么肚子疼?”
白青亭道:“也许是真的肚子疼……”
白红娟忙招来迎雨:“你速去请大夫,我先去香玉楼瞧瞧玉儿!亭儿,你可去?”
白青亭摇了摇首:“大姐去便可,我晚些再去看看玉儿,这会我想与七妹聊一聊。”
白红娟瞧了眼自始至终像个透明人的白赤水,便由着白青亭去,又问了白耀宗可去。
白耀宗心想白青亭与白赤水定然是有话要说,他在旁多有不便,于是点了头。
白红娟与白耀宗走后,白青亭、白赤水便也一同出了正厅,缓缓走出温均楼,边走边聊着。
白赤水问:“三姐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白青亭反问道:“七妹觉得你未来三姐夫如何?”
白赤水停下缓行的脚步,花容失色:
“三姐!你这话何意?”
白青亭也停下了步伐,诧异地瞧了瞧大惊的白赤水:
“怎么了?不过是姐妹间随意的聊聊,七妹何以这般惊慌失措?”
白赤水嚅嗫着道:“是我、是我大惊小怪了。”
白青亭笑道:“确实大惊小怪了,我就是想问问七妹对君子恒的看法,依七妹看来,君子恒此人可是能托付终身之人?”
白赤水微敛了眼帘,神色微黯:
“未来三姐夫自是好的,只是……”
她掀起眼帘看了看白青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青亭也不作声,只一个浅笑地看着白赤水。
她不作声,白赤水必然也会自已说下去。
白赤水见白青亭并无开口的打算,悻悻接下道:
“只是似未来三姐夫这般好的男子,总免不了群芳争艳……”
她说得半句半句,总留下半句让白青亭去猜。
白青亭顺水推舟,干脆挑明了问:
“这群芳之中可有七妹你?”
白赤水睁大了双眼,连连摇了好几下头:
“不不不,三姐,我哪敢肖想三姐夫!”
白青亭了然道:“哦,是不敢,而非不想,那就是说七妹是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