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闻言,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小七小心翼翼:“姑娘?”
白青亭问道:“老爷可在?”
小七答道:“在的,老爷力争过,但终归老爷不仅是大姑娘的父亲,更是官衙的父母官,老爷……总不好太过……”
白青亭自然明白,只是终归想问上一问,知晓了白世均总归力争过,虽碍于顶上的包纱帽有所顾忌,但他总算没忘记自已还是个父亲。
自知晓白红娟与李肖生之间的烂谷芝麻后,她便觉得白世均似乎在此事中并未出什么力,即便有所出力亦是顾忌颇多,其中必不可少的自是白老太爷施下的压力,白家家主这一个位置终归不是那么好当的。
后来听白红娟说,整个李家上下只有李知县待她甚好,且颇为维护,白青亭方明白过来,白世均或许在后宅之中未能帮白红娟什么,却在同为知县的同缭中,他在李知县身上必然下过功夫。
不然以亲疏而言,李知县更应维护的是自已的嫡长子。
现今白世均被一钻刁老妇人为难住,怕也是不想让旁人诟病,说他以权谋私,如此一来,反倒是害了白红娟,害了整个白家。
白青亭深呼出一口气,白世均不便出手的,那便由她来出手!
她问:“此刻可还都在堂上?”
小七回道:“在的!”
白青亭转问小二:“你可有带巴豆之类的药物?”
小二想了下,答道:“巴豆没有,但类胜巴豆的药粉,奴婢倒是有一瓶。”
白青亭追问:“可会死人?”
小二摇首:“不会,也就拉拉肚子。但也能令人去掉半条命了。”
白青亭满意地露出一抹笑:“行,你将此药粉交与小七。”
又转对小七说道:“那老妇人毕竟是李知县夫人,李肖生又是李知县嫡长子,我父亲与大姐又是本县地头蛇,怎么着都会沏上一盅香茗喝着,对吧,小七?”
小七回想一下。遂大力点头。堂上衙役确实给白世均、白红娟、李肖生及李知县夫人各沏了一盅香茗,那香气闻着似乎还是雨前龙井。
哼!
依她看,能给那老妇人一杯白开水喝喝便不错了!
白青亭接着道:“既然有茶喝。喝完总得续杯。”
小七说道:“嗯……奴婢出衙门之时,好像差不多得续杯了……”
白青亭说道:“你拿了小二手中的药粉速去,将药粉悄悄洒一点到李肖生的茶盅里去。记住,份量就一点点。在于只要能拖住李肖生无法上堂不得不歇息的那一会,绝不能让他连过会上堂都不行。可知?”
小七有些明白:“奴婢晓得!他要是再无法上堂,那大姑娘的和离书可怎么盖上他的手印!这奴婢是晓得的!姑娘可是要做什么?”
白青亭露出高深莫测又微阴冷的神色来,缓缓说道:
“你先行,待李肖生肚疼难忍。少不得要上茅厕,如此一来,堂上和离之事必得先歇下。我父亲与大姐及那老妇人也便会先行到后堂歇息片刻,待李肖生拉好肚子再继续。
你先去摸清那老妇人会在后堂哪个客厢里歇息。并沿途做下标记,我与小二随后便到!”
小七哦了声,便不再追问,反正听自家姑娘安排总是没错的。
小七离去后,白青亭又让小二去后方与小老板娘说一声,那外带的六份烧饼与六份干饺,回头再来取。
又先与小老板娘结完所有的帐,白青亭与小二便也了面食馆,悄悄寻到官衙的后门去,从后门翻墙而入。
她们走后,小老板轻咬着手中的一大锭白银,确认是真的之后,又瞧着这锭白银微微发着愣,心想那位公子可真大方!
不过是三碗汤面与十二份小吃食,居然就给了她这么一大锭白银,这锭白银少说也有一百两!
自她夫妻俩这个小面食馆开张以来,也有两年之余,这其中净赚的银两合着起来,也没今日这么一会便赚到的这么多啊!
再瞧了半会,小老板娘决定要好好为难得来一个如此阔绰的公子备好十二份小吃食,指不定那位公子日后会常来,还会带来更多阔绰的公子呢!
那边小老板娘在一片欣欣向荣、银两成堆砸来的美好前景里,十分卖力地在面食馆后方忙活着,这边白青亭与小二顺着小七留下的印记,一路直到李知县夫人所在后堂的一间客厢里。
那是一个小小的塔形印记,粗粗几,那便是小七留下的记号,白青亭还真无法想象小七竟然还有绘画的天份。
当她低声喃喃说出口时,小二停了半会方轻声捅破道:
“只要是琉璃塔的人,都是在画这一手好印记,鲜明易懂,独特易画,这是琉璃塔用来标记用的独一无二的记号,故每一个琉璃塔的人都会此画技,小字辈们便更是早练得炉火纯青了。”
哦,原来是琉璃塔入门画技,人人都会啊!
白青亭不禁让传说中的琉璃塔越发好奇,问小二:“那琉璃塔到底在哪个地方?”
小二连想都不想便答道:“在执天府郊外。”
“京都?”白青亭惊了。
琉璃塔就在京都郊外,而她居然心心念了那般久,也没见着?!
她不由又有些埋怨上君子恒那家伙。
白青亭还想问问在京都郊外哪个地方,但李知县夫人所在的客厢到了。
客厢外无人,李知县夫人带来的丫寰妈妈共有三名,两个贴身大丫寰,与一名年岁与她相差无几的妈妈。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