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屏息守在男茅房的出口阴暗处,听着肥头大耳的捕快比女子还要女子的嘴碎。
再过半会,肥头大耳解决完一出茅房,便让候在一旁等着他的白青亭由后制住。
“最好别叫,否则本姑娘的刀可不长眼!”白青亭将手术刀抵在肥头大耳后颈处,沉声威挟道。
肥头大耳一动都不敢动,后颈凉丝丝的触感让他明白身后女子的所言非虚。
“姑、姑娘!你有话好好说,可得小、小心着千万别手一滑啊!”肥头大耳怕死怕得连声音都抖了。
“想要命?”白青亭玩味一笑。
“当、当然!姑娘请饶、饶命!”
肥头大耳颤着声音求着饶,转而想着,他近来可能得罪从而惹来这灾祸的人。
几个人选闪过后,他试着问道:“姑娘可是林三妹已出嫁的二姐?”
林三妹?
二姐?
白青亭想肥头大耳定是将她当成别人了。
不过她没有开口否认,只是将手术刀的刀面愈发贴近肥头大耳的后颈粗皮。
肥头大耳一个惊心,瞪大一双天生生就色眯眯的眼,不打自招又不敢大声地求道:“别!姑娘可别!不不不……二姐您可刀下留情啊!”
“谁是你二姐!再乱叫割了你的舌头!”白青亭不悦地低声骂道。
“是是是!是我该死!不该出手打了三妹的父母,不该将三妹唯一的弟弟暴打丧命,更不该强抢了三妹为第六个妾!我该死我畜牲我不配做姑娘的二妹夫……”
“够了!”
白青亭一个斥道,肥头大耳碟碟不休的嘴方给闭上,满面假意露出的悔意中又渗了一丝狠毒的凶光,这显然是想着秋后算帐的主。
凶光一闪而过,站于他身后的白青亭自然没看到这一幕。
即便白青亭没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明白,她虽不是什么林三妹的二姐,但恐今夜一过。肥头大耳这厮未死只丢了一双眼,怕是要牵连了那林三妹。
如今她再说不是林三妹的二姐,这厮恐怕也不相信,事后只会越发将气撒在林三妹身上。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来。
如此一来,倒是她的罪过。
“我,改主意了。”白青亭轻声说道,清清冽冽的如这夜风拂过。
就在肥头大耳想着秋后算帐的愤恨时,他并不知晓白青亭已然将他当成了一个死人!
他自个罗列了一连的罪状。倒是省得白青亭去想着会不会错杀了一个不太坏只是有些色的好人。
暴打良民、闹出人命、强抢女子,就算排除他之前早已有人命在手的可能,这些也足以让白青亭判他死刑。
以命抵命,最是公道!
“改、改主意了?”肥头大耳抖着声问道。
他的自保本能清楚地在心里提醒着他,身后女子改的绝对不会是一个好主意!
电光火石间,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肥头大耳冒着后颈被一刀捅个血窟窿的危险,脑袋先微向前伸企图将后颈离得手术刀远些,再一个熊臂横扫向后,另一个大掌摸起腰间的佩刀便狠劈向白青亭。
白青亭本想着一刀插入肥头大耳的后颈,切了血动脉让他致死。岂料肥头大耳这时也有了动作,她只好改而就势由手术刀横着划了他后颈一刀,只是被他微避过峰芒,伤口并不深。
他再熊臂扫向白青亭门面时,她已侧身避过,同时将早有准备拈在指间的两根绣花针趁机分别插入他肩膀处的死穴肩井穴与哑穴。
肥头大耳身形在瞬间颤抖,大掌中的刀斜斜无力地劈过白青亭身侧。
白青亭已将手术刀插入他心房处,在他无法置信地暴目中,她轻巧地动了几动指间的手术刀。
收回手术刀后再五指一抓,一颗鲜红血腥带着跳动的温度现于她左手掌心之上。
肥头大耳高大的身躯呯然倒下。不算小的声响在这个寂静无人的茅房前谁也没注意到。
他双目瞠瞪,嘴巴大张,眼底满是惊悚与不信。
他疼得嘶声裂肺,他无法言喻被刀挖心被徒手掏心的痛感。
甚至他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他便暴睁着双目永远地离开这个世间。
“本来只是想挖你双眼,谁叫你随便乱瞧乱晃来自?可后听你那么一说你的丰功伟绩,我觉得还是永除后患的好。换作是你,你定然也会同意我的做法,对么?”白青亭蹲下身,对着肥头大耳的尸体轻声说道。
说完。她将肥头大耳的心脏丢在他身侧,将沾染上鲜血的手掌往他身上的捕快官服擦了又擦。
站起身,她嗅着手上浓重的血腥味,往茅房前的水缸走去。
用水洗净了味道后,她回身看着月光之下的捕快尸体,眸光闪烁,在夜幕下显得非同寻常的诡异。
回到酒肆前堂,白青亭若无其事地走向小七。
小七早等得心烦气燥,差些冲入小门后院去,要不是还记得白青亭在她手上划拉的安字,她早不顾一切了!
双眼死死盯着小门,一见白青亭的身影,小七立马起身,努力克制着她想向白青亭飞奔而去的脚步。
要不然尚顾着桌椅太大响动会引得捕快那桌的关注,小七准能将桌椅撞得乒乓响。
“走了。”白青亭终于走在小七面前,低声道。
小七立刻猛点头。
二人出了酒肆,捕快那桌的三人也等得不甚耐烦,提议着要不去催催。
三人一议,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差一人去小门后院找肥头大耳的捕快,另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