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回府,奉上子易特意送给云轩疗伤的“灵乳”。
云轩这半天已是能在软榻上侧坐着了。虽然后背和臀腿上的皮肉依旧是叫嚣着的痛。
云轩真是又惊又喜,想不到子易这么快便有灵乳.泌出,一边接了玉盅,一边道:“这天下人,到底还是只有易儿对本相最好。”
凌墨微微一笑。
只是云轩到底是舍不得将子易的这份心意浪费在皮、肉上,本想着自己喝了,待打开盖子,闻了那甜香的气息,忽然想起自己的宝贝闺女儿来。
既然是灵乳,孩子喝了自然更好。云轩吩咐风前进来,将这灵乳给金儿送过去。
“宁儿少爷也有份吗?”风前多嘴多舌地问。
“他不必喝了。”云轩挥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之举。
凌墨给云轩奉茶过来,云轩端着茶,想子易想得出神,凌墨侍立一侧,等了一会儿,看云轩依旧端着茶在发呆,便提醒道:“丞相,茶要凉了。”
云轩醒悟过来,喝了一口茶,果真有些凉,便将茶顿在桌子上,训斥凌墨道:“既然知道茶凉了,还不去填了新茶过来。”
“是。”凌墨走到桌边,为云轩换茶。
云轩依旧是气恼,道:“没有眼色的东西,便是天天教训你,也不如易儿乖巧。”
凌墨知道云轩怕是想子易了,又不可得,才拿自己出气,虽是不恼,却也不愿理他,只随意应了个“是”字,将新茶奉给云轩。
云轩就更是有火无处出,顺手将那茶杯也扔了出去:“本相骂你一句,你就拿这么烫的茶给我喝。”
“不如墨儿想个法子,将皇上带到丞相跟前吧。”凌墨微欠身道。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万不可让爹发现了。”云轩立时眉开眼笑。
唉!凌墨心里叹了口气。
云朗和孟啸松来给云轩请安。
云朗禀告道:“魏夫子已经招供画押,供认图谋不轨之罪,后日午时在天牢问斩的消息,也散布了出去。”
魏夫子是宁王旧部,还是宁王军师,其一直在京城秘密联络谋划,妄图为宁王翻案,恢复宁王封号,为宁王日后称帝做舆论准备,其所办诗社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云轩点了点头,凌墨想要说什么,看了看云轩的脸色,闭口不言。
孟啸松来禀告的也称不上是什么好消息,据他的线报,骊将军已与当地部族结盟,准备反出有宋,自划疆域为王。
骊歌是骊将军的命根子,被杜孟两家如此羞辱,回到骊家后就寻死觅活,险些没让骊将军心疼死,焉有不反之理。
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棘手的,又涉及到朝廷与边疆少数民族的关系,若是处理不好,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来。
云轩点着小孟道:“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处置,若是再有什么差错,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孟小心翼翼地应了“是”,又小心翼翼地问云轩,如果孟家出兵平叛,所需粮草、武器、马匹及其他费用什么的,是不是可以向朝廷申请资助。
“你自己想办法。”云轩很是“吝啬”地拒绝了:“当初若不是你没有容人之量,气跑了骊歌,骊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添乱。”
小孟被云轩训斥得不敢吭声了,唉,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吧,顶多是多赔一些银子进去,总算是保住了昭儿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前到后都是自己的,还是自己划算。
“弯家那边倒是稳妥的,虽然逸儿各种胡闹了一番,弯大人依旧是联姻之意不改。”云朗这里算是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弯家历经数朝数代,岿然不倒,自然是因为每一任家主都是慧眼独具,知道哪株大树根基深,靠得牢。
“如今皇上有孕之事已是不公开的秘密,按照祖制,皇上若想诞下腹中之子,必要让出皇位。”
孟啸松呈上一封奏折:“这是朝中部分重臣私下联名的折子,恳请皇上以江山为重,去祖庙服香。”
所谓去祖庙服香,就是让子易去滑胎,以保王位。
这部分朝臣,都是愚忠愚孝之人,最喜一劳永逸,极恐朝中变故,影响自身利益。
云轩拿过折子扫了一眼折子下的名字,但是和他猜想到的那些人差不多。
“这折子你签了名,明日递上去,切实记下其他朝臣的态度。”云轩又将折子递给小孟:“顺便替这折子里的人在关外苦寒之地或贫瘠郡县都找个地。”
“是。”小孟恭应,心里倒是替这些人庆幸,你们敢琢磨着伤害大哥骨肉,大哥只是将你们发配边疆,真是便宜你们了。
“还有部分朝臣已去太庙请子家长老供奉出面,准备以祖制逼宫,让子易让出帝位,改由其他皇子或是皇族继位。”
云朗又呈上几封折子来:“只是因为继位的人选问题,因意见相左而争执不休,尚无定论。”
这是一定的了,但凡皇帝易位,新皇登基,涉及到的何止是一个家族的生死荣辱,夺位之争已是悄然拉开序幕,如今已是风起云涌,山雨欲来了。
所以宁王才会蠢蠢欲动,这正是他洗脱谋逆之名,重掌朝政的有利时机。
“宫中如今还算安稳,已按大哥的吩咐,将子易寝殿内外所有宫女、太监、侍卫都换成了我们的人。”
云朗其实觉得大哥有点儿太兴师动众了,深宫之中,几百人规模的变动,可不是见易事。
为了办妥此事,子若爷累得不轻,让云朗好生心疼。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