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正中黑脸书生胸口,仇仕图大喜,暗中运力,只求一剑将其击倒。
正值欣喜间,那黑脸书生中剑后却是岿然不动,仇仕图暗叫不好,“这是什么功夫?”手上更是加力,但那木剑却是却是如触铁板,剑身反而缓缓向上弓起。
那黑脸书生胸口一挺,仇仕图便觉得一股力道自木剑传来,猛地往后连退三步。台下南雍众人见了这等异状,不由得大叫出声。
双方台上众人都是见闻广博之辈,料定这黑脸书生定是另拜有高人,身怀外门奇功,连张玉景都不禁感叹:“好俊的硬功。”
一声轻啸,那黑脸书生挺剑出手,直刺仇仕图胸口。仇仕图也知遇上了难得一见的强敌,当下见黑脸书生要出剑,忙转攻为守,左右招架。只是一瞬,剑光晃动,连出七剑,仇仕图衣服上已满是窟窿。
只听台下北监众人轰然叫好,纷纷吼到:“这还不认输?”
仇仕图轻咳一声,将木剑扔到一旁,苦笑道:“师弟甘拜下风。”
那黑脸书生还礼道:“仇兄过谦了。”
博学台上红旗一举,秦落英尖声道:“北监陆凌风胜。”
仇仕图脸色微变,心道此人就是北监甲子剑陆凌风!那这场也输得不窝囊,心中一宽,笑着的慢步下了擂台。
这黑脸书生陆凌风又连挫四人,北监众人兴奋难耐,欢呼连连,而南雍这边却是一片死寂。一轮武斗下来,却是北监大胜,秦落英起身宣道:“武监会试,当是北监领先。”北监众人见是秦落英亲自宣布,便觉得西厂还是偏袒自家些,心中更是得意,更有甚者已经商量着晚上庆功宴了。
北监虽开局连输两场,但北方人历来擅长骑术,要是再拿下一场骑赛,众人不禁觉得今年又是胜卷在握。
林寻因为连输两场已经不能再参加后面的骑赛了,只得上北台观战,那严世蕃见他上来,忙迎上去道:“林弟劳苦功高,今日南雍全凭林弟本事。”
最后一场由仇仕图出赛,他出身将门,老子仇鸾更是当今平虏大将军,有言道虎门将子。他一身戎装,手持马鞭,倒也是有模有样,北监众人见此也是满怀信心,个个满脸堆笑道:“仇兄,跃他一圈瞧瞧!”
北台上严世蕃也是一脸轻松,似乎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往年自己虽有些想法,却苦于找不到林寻这般算术高手,今年初见林寻,心中便有了这个计划。
果不出所料,仇仕图虽然身患隐疾,但是从小就熟悉马上生涯。他的剑术虽然稍逊风骚,但是骑术当是独步南雍。一场下来,整整领先了对手一圈,纵身下马,好不威风,也找回了上一场的面子。
果然,当他纵身下马时,北台上的众人面如死灰。
秦落英见朱载圳脸色难看的紧,忙唤过一旁的太监,道:“你快去告诉那试官...”但是不等那千户跑上博学台,就听那试官上前大声宣读到:“奉天承运,嘉靖壬寅年,国子监会试,应天府南国子监胜。“
秦落英极目望向对面高台,只见严世蕃一只独眼俱是得意,右手猛地发力,手中握着的茶杯“嘭”的一声炸裂开来。
朱载圳别过脸,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将夜,鸡笼山下整条街都灯火不息,林寻被众人拉去庆祝。那些监生为了表示欣喜,抱出了几个古玩花瓶,将火炮点燃扔了进去,字画酒水相和在一起,整条街酒肉醉人。金牙坤一面抱着几个胡女,一面讲着林寻如何厉害。
就连平日生活习惯及其良好的仇视图,也被一干同窗灌的酩酊大醉。
北监学子却是沮丧,大都躲在驿站里,一想到回去后徐阶大人的责备,个个都不寒而栗,特别是参加算术的六个监生更是不敢出门。到了深夜,都能听见互相责备声和叹气声。
夜尽天明,昨日参加会试的监生开始前往四牌楼,入席一年一度的百生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