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封信上除了谷一冉绝情的话语对当年的事情只字未提,更无半个句指责之言,越是这样,顾景墨越心疼她。感觉被一群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伤害曾经受到诸多委屈的谷一冉,顾景墨长腿又踢了班主任一脚才捏着信带着浑身冷冽离开。
等待签约,他重返校园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实在受不了心中无尽的愧疚跟思念,他跟logo那边打了声招呼匆匆赶回。
顾景墨等待半天也没等到谷一冉再次发问,颓废低头,尔后再次抬起,“当年的事情是你父母跟学校协商压下来的?”
“是郝馨慧。”她父母哪有那个本事。
现在回想下,当年郝馨慧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姐姐的幸福,实则是为她自己吧,那个时候郝馨慧就应该喜欢上了顾景墨。当年她太伤心绝望,没有察觉到。
郝馨慧,顾景墨的幽潭中泛着冷光,握着笔的手收了收。
谷一冉酒量浅,很少喝酒。中心园长善酒,跟她碰了个,人家刚答应收她的孩子,不能悖了他的面子,谷一冉干脆一扬脖子干了。叶奕辰对她了解不深,不知她的酒量等同于无。谷一冉喝完时间不长,脸越来越红,迷离的眸色带着几分媚态,话变得多了些,他才察觉到不对。
跟园长匆匆道别,送她回家,车一晃,谷一冉又呕又吐,难受直哼哼。吃饭的地儿离郊区别墅挺远,他临时决定就近去他那。
折腾大半夜喝下醒酒汤,谷一冉才睡下,叶奕辰怕她夜里需要喝水,半掩着客房门,在客厅沙发上窝了一夜。
酒精上头,谷一冉睡的并不踏实,早上如果不是要送小念去上学,她很想赖床。
此时办公室除了两人不轻不重的呼吸声,只余顾景墨是不是批阅文件的沙沙声,谷一冉盯着屏幕的眼睛开始发涩,上下眼皮打架,时间不长倒在沙发上睡去。顾景墨帮她调整下睡姿,盖上外套,坐在茶几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敲门声响起,顾景墨没避讳,仍坐在那,连目光都没舍得离开,轻启薄唇:“进来。”
“先生这是你要的笔记本。”
顾凯拧开门,用一贯的分贝说道,却惹来顾景墨一记冷眼。顾凯一头雾水,瞥见沙发上睡着的谷一冉时,才方觉老板这是怕他扰了谷一冉的清梦。顾凯极度无语,老板昨晚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今天就把人捧在手心里都怕掉了,什么叫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老板亲自给他做了示范。
顾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把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准备消失,顾景墨出声叫住。
“彻查六年前xx学校处理援交事件时都有哪些人参与其中,他们都分别做了些什么。”
“援交事件?”作为一个合格助理对于老板下达的命令,他只需执行就可以。可老板口中的命令太过含糊,只说援交也不指明,万一这所学校校风不正,那他岂不是要查个天昏地暗。
“要你查你就去查,哪那么多废话。”
顾景墨声音微冷,明显不悦。
“是,只是事情过去六年,恐怕查不了你说的那么仔细。”
六年早已物是人非,何况先生要查的肯定是隐藏在表象下面,藏在龌龊肮脏中的东西,谁会那么傻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吐露实情?
忽然顾凯脑中闪过之前顾景墨让他查谷一冉时曾提起过xx学校,后来却改口让他只查谷一冉近几年的事情。当时他还纳闷,查一个人不应该从出生查到现在吗?毕竟人是好是坏,从小看八十。
原来是有隐情,之前他就感觉老板跟谷一冉认识,现在更加确认,弄不好还是恋人。
“能查多少是多少,但最好全部查清楚。”
正在顾凯沾沾自喜自己伟大的猜测时,顾景墨带着警告的话让他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劲头。
谷一冉这觉睡的很香,等她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看着头顶上精致华美的水晶灯,过了半响她才想起身在何方。鼻间传来淡淡烟草味,她垂眸扫了眼身上的外套,放在外套底下的手指在沙发上轻轻的动了动。不自觉看向挺着背,坐姿英挺的顾景墨。
窗帘没拉,阳光透过厚重玻璃落在他宽阔后背上,好似镀上一层光亮,深邃的五官背着光亮有些暗淡却丝毫不影响那张脸英俊的面孔,应该是碰到棘手的事情,他拧着眉手中的笔久久没有落下。
他工作的样子跟学习时有几分相似,记忆中的他跟现在重合,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又回到了曾经青葱岁月。
“顾大大我饿了。”
早上没吃饭,空空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着,胃轻轻的抽疼起来。沉浸在回忆中的谷一冉脱口而出。
一声顾大大震得顾景墨胸口有一瞬间忘记跳动,一阵狂喜冲上脑门,一瞬间有些气息不稳。换了口气,他缓缓抬头,对上她清澈中带上些许狡黠的眼睛。这样的她和当年如出一辙,这一刻时间静止,好似他们没凭空分开六年。
这是她以前惯用的借口,每次他看了一下午书,连一句话都没顾得上跟她说,她就会这般。明明知道她有时只是在自习室呆腻了想出去透透气,他也不戳穿,收拾好东西带她出去。
“想吃什么?”
在她别开眼睛时,顾景墨在她面前蹲下,小声询问着。天知道他有多想再听一听属于她的专属称呼。
“等会去接小念的时候再吃吧。”小念四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