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后的话,看完了。”元翰吃了几口饭后,冲着皇后实话实说。
“那可有喜欢的姑娘?”皇后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无比认真,生怕元翰对叶薰浅旧情难忘然后随便敷衍她,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也很自私,可世事难两全,她无法让每个人都满意她的安排,只能尽最大努力,将对每个人的伤害降到最低。
有时候,并不是深爱着一个人,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
“母后,儿臣还不想娶妻。”元翰闷声说道,浅妹妹和祁世子相互喜欢,他已经够伤心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成家的心思。
“那你想什么时候娶妻?翰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母后还等着抱孙子呢!”皇后似乎真的很喜欢小孩子,今日给叶薰浅和祁玥送了一对送子观音,还没歇上一会儿就又开始在元翰身上寻找突破口了。
“母后,这……”元翰面露窘色,这字都没一撇的事情,怎么就扯出孩子来了?
“翰儿,别怪母后没给你提个醒儿,自古以来,生于帝王之家,有几人能做主自己的婚事?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和母后说,母后尚且还可以为你安排,若是时间拖久了,等你父皇一纸赐婚圣旨下来,你就是不愿意都无济于事了。”皇后语重心长地开导元翰,深宫十余年的日子,让她看透了皇室的利益联姻,娶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固然是一种遗憾,但能娶到自己不讨厌的人何尝不是一种福气,总好过相看两相厌!
“可是母后,连大皇兄、三皇兄都没有娶妻呢……儿臣真的不急……”元翰将皇后的话听了进去,但是想着自己两位兄长尚未娶妻,就目前的情况下,就算是赐婚,也不会赐到自己头上。
“你大皇兄虽未娶妻,但好歹纳了几房妾室,至于你三皇兄,最近不是和那江南的林小姐形影不离么?”皇后把玩着手中的玳瑁,如数家珍般说道。
一提到元洵,叶薰浅的耳朵就竖了起来,急忙推了推身边的祁玥,和他小声低语着,“元洵最近和林茜在一块儿?”
“嗯嗯。”祁玥毫无意外地点头,见叶薰浅眼里闪过些许诧异,他继续解释道:“林茜去灵泉寺祈福,结果遇见了埋伏,危在旦夕,元洵匆忙赶至之际,和林茜双双坠崖……不过那寒天崖下是一汪冰湖,所以他们才没被摔死!”
“哦,原来是这样。”叶薰浅恍然大悟,过了一会儿,她很贴心地给祁玥夹了个绿油油的豆荚,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握着祁玥的手,复问:“那……祁玥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祁玥,“……”
他能告诉她,他无时无刻不在怂恿着林茜将元洵拿下么?
贤老王爷和皇后身边的李嬷嬷聊起武功来,那叫一个兴奋呀!
皇后一字一句,都表达着自己对元翰婚事的重视,叶薰浅和祁玥挨在一块儿,时而互相夹菜给对方,时而脑袋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这中秋晚饭倒也显得和乐融融。
“姑姑,舒太妃请了薰浅去碧如宫猜灯谜,您去么?”
饭后,祁玥放下手中的筷子,亲自为叶薰浅擦拭嘴角残留的汤汁,漫不经心地向皇后询问道。
“太妃倒是有邀请本宫,只是本宫有些乏了,今晚就不陪你们这些小辈折腾了!”皇后笑盈盈地回答,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含笑的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黯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一般。
“臭丫头,你怎么就这么爱凑热闹?你可别给老头子惹事!”贤老王爷一手啃着酱香鸡腿,啃完了之后他扔下骨头,右手油腻腻的,指着叶薰浅训道。
“臭老头儿,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我怎么就惹事了?每次都是别人来找事好不好!难不成还要我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欺负?”叶薰浅舀起一勺花生,往自己樱桃小嘴里送,嚼得嘎吱脆,仿佛要将满腔的气儿都撒子这花生米上。
贤老王爷听罢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认同了她的话。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薰浅,寸步不离她的,不让她有半点闪失!”祁玥细细摩挲着叶薰浅纤纤细手,向贤老王爷如是保证道。
“那老头子我就放心了。”贤老王爷对祁玥的话十分受用,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酒,细细品尝了起来,一遇见他想念了很久的果酒,他连孙女儿都不想要了,一心都想再喝一杯!
“老王叔你少喝点儿,万一喝多了把我这长宁宫给轰了,那我可就亏大了!”皇后见贤老王爷倒了一杯又一杯,遂捏住了酒杯,不让他再继续喝。
贤老王爷听到皇后这句话,哈哈大笑了起来,皇后这是在说他当年喝醉了酒结果把舟山大营的西墙给轰了的事情,因为那件事,他还被先皇罚俸一年……
祁玥和叶薰浅心中盘算着灯谜会开始的时间,跟皇后和贤老王爷道别后,便携手离开长宁宫。
舒太妃的碧如宫在皇宫西侧,平日里以清净著称,然而今日却一改常态,热闹无比,贵夫人、公子、小姐们来来往往,目的地皆为碧如宫。
“哥哥,你说太妃一向喜欢清净,怎么突然举办起中秋灯谜会了?”
“可能是清净久了,忽然想热
,忽然想热闹热闹了,我听说有彩头呢!”
“哦,是什么?”
“这就知道了,都说是意想不到的彩头,可具体是什么,还真没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