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什么意思?”老爷子颤抖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还有濒临生死的垂暮之声。
“就是我话语里的意思啊。”白疏影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容,看了老人一眼。
“白疏影,闭嘴。”轩辕沐阳阻止了白疏影即将出口的话语,恭敬地看着身旁的老人,“老人家,这洪灾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官府的人员前来救灾?”
“唉,公子,官府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啊?”老人悲凉一叹。
“怎么可能……”
“当官的没有上面的命令怎么敢擅自开仓放粮,而要把灾情上达京都,这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洪灾才发生几天,官府怎么可能派人来?再说,洪灾可是各路官员敛财的一大手段,能够到达灾民手里的东西有多少?”白疏影倒是主动的解释了一下,“我说的对吗,老人家?”
“姑娘说的极是。”老人还是有些惧怕白疏影之前的话语。
“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蓉城不远处就是沸城啊,到了哪里至少不会有人饿死啊。”轩辕沐阳看了一眼四周的混乱的景象,想起官府的无能,实乃是痛心疾首。
“沸城,公子这是在开玩笑吗?两城之间相隔甚远,我们刚刚逃离洪水,现在就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保证,又怎么能够走到那么远的沸城?”老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能走的都已经走了,剩下的都是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想走也走不了啊。公子,你们是怎么走到星驰村来的?”
“我们坐……”
白疏影急忙捂住了轩辕沐阳的嘴,整个人倾轧在轩辕沐阳身上,吐气若兰的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不想死你最好少说话。这些都是灾民,如果知道我们有一辆马车,绝不会让我们离去的。”
“怎么可能。”轩辕沐阳不敢相信。
“你可以试试,不过想死不要拉上我。”白疏影瞪了轩辕沐阳一眼,蹲下身子将哭泣的小女孩儿抱在怀里,“你叫安安吗?”
“呜呜……娘,不要丢下我……”安安抽泣的声音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抓住听着的心。
“哭有什么用,哭的再厉害她也不会回来了。”白疏影眉头一皱,从怀里拿出一块手绢,狠狠地擦拭着安安哭得好似小花猫似得脸蛋儿,“她死了是一种福气,更是你的幸运。”
“白疏影,你怎么说话的!”轩辕沐阳一把拉住白疏影,哪有说别人母亲饿死了是好事的?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啊!”白疏影抚开轩辕沐阳的手,“没有人想死,如果你娘亲还活着,那为了活下去,什么事做不出来呢?面对天灾,人命的低贱你难以想象。为了节省食物,杀了亲骨肉,为了获得食物,也可以杀了亲骨肉,左右你都会死。所以,现在她死了,你应该感到庆幸,你能够活下去了。至少能够活的长久一点。”
“闭嘴,你怎么这么说!”轩辕沐阳一把抓起白疏影,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白疏影,你个冷血绝情的女人。虎毒还不食子,哪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天灾,没有见识过洪水罢了。”白疏影捂着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愣神。虎毒不食子,那她那些年的经历又算什么?
“你个坏女人,坏蛋!”安安愤怒的抓着白疏影的手臂,狠狠地一口咬下去,“不许你说我娘坏话!不许你说娘坏话!”
白疏影忍痛抽出自己被安安咬住的手臂,殷红的鲜血浸染了洁白的衣衫,迷茫的神智倏然清醒。
原来自己竟然在一瞬间陷入了魔障,呵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淡然的面对一切,没想到再次面对这样的场景,竟然还是入了魔。用手绢轻轻的擦拭着伤口,白疏影咬了咬红唇,低声说道:“安安,抱歉。刚才我……唉……”
轩辕沐阳惊讶至极,他竟然听见白疏影说抱歉。而现在的白疏影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反而是一抹同情的哀伤,让他有些后悔之前的一巴掌:“白疏影,你没事吧?”
“没事。”
轩辕沐阳悄悄的靠近白疏影,小声说:“刚才的事,我很抱歉。现在我们已经看过灾情现场了,该走了。”
“你准备就这样走了?”白疏影似乎完全不在意被轩辕沐阳打了一巴掌。
“我们还要急着赶回京都。”
“我以为我已经够冷血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冷血的多。”白疏影摇摇头。
“公子,姑娘,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老人一直在安慰哭泣的安安,隐约听见白疏影和轩辕沐阳说要离去,这才急忙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白疏影再一次蹲下身子,“我之前说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老人家,如果你们再没有食物……唉,人肉其实很难吃的。”
“姑娘说的极是。”老人拍了拍安安的肩膀,示意小女孩儿走到一旁,“所以老朽希望公子和姑娘……”
“稍等一下。”白疏影阻止了老人接下来的话,对着身边的轩辕沐阳说道,“一会儿不要生气哦。”
“你想干什么?”轩辕沐阳听见白疏影的话,直觉不好。
“我去找李伯拿点东西。”
其实他们真的应该庆幸的,他们来到星驰村的时候还不是灾情最严重的时候,人性还没有真正丧失。有些话说的对,天灾虽然可怕,但是人祸更难挡。
许久,白疏影带着李伯走了回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