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当下,这句话果然是最好的理由。
“李伯,你说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白疏影握着手里的锦囊,雪白的颜色,就像是白罹身上那件不染尘埃的狐裘一样。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似纯白的锦囊上面竟然用了上等的雪蚕丝白线绣着雪绒花。
李伯喂紫电清风吃草的手微微停滞,苍老的双手与干枯的稻草相映成趣:“活着为了什么,白姑娘,你这可是为难我老头子了。”
“呵呵,活着就是为了活着啊。”白疏影轻轻一叹,看着沸城里升起的袅袅人烟,一片生机盎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着生命,而生命的意义就是为了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哪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轩辕沐阳拿着一个大包裹走了回来,看见马车还是停留在之前的地方,而白疏影安然无恙的站在马车旁,手里拿着稻草在喂马,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李伯,马喂好了?”轩辕沐阳将手里的包裹放回车里,看着空荡荡的车厢,俊朗的眉目忽然皱起,“白罹呢?”
“走了啊。”白疏影放下手里的稻草,拍了拍手中的草屑,信步走进了马车,“我们不是要去蓉城吗,在不启程就来不及了。”
“白罹为什么走了,我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轩辕沐阳很显然不相信白疏影的话,这句是在问李伯。
李伯套好马鞍,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公子,白罹小姐在你走没多久就走了。”
“她说过为什么吗?”轩辕沐阳坐到马车里,随着车子的摇晃,看着白疏影的目光越来越茫然。
李伯摇摇头,他只是一个车夫,哪里会知道这些千金小姐的想法:“秦公子,白姑娘,坐好了。驾!”
马车加速行驶,轩辕沐阳也只好将目标放在身边的白疏影身上:“白罹是什么人?”
“秦公子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了猜测,又何必我来回答呢?我说和白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会相信吗?”
轩辕沐阳摆首:“你们都姓白,难道你要说这是一个巧合?”
“这确实是一个巧合。”如果一个人不相信你,那么不管你说再多的话,他依旧不会相信。白疏影虽然也知道轩辕沐阳不会相信自己,可是相不相信是他的事,而说与不说却是她的事。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知道对方的身份呢?”
“我们现在的行程越少人知道越好,可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却一清二楚,现在更是离去,你觉得我难得不应该弄清楚她的身份吗?”
“说道白罹的身份,她到还真是说过,只不过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白疏影凤眸上挑,带着一种睥睨的蔑视。
“什么身份?”对于白疏影说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她走的时候说……”白疏影悄悄的靠近了轩辕沐阳,温润的气息扑到轩辕沐阳俊俏白皙的脸上,暧昧的轻声说道,“她是狐仙~”
“你……离我远一点。”轩辕沐阳脸色微红,有些僵硬的远离了白疏影,“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狐仙。再说,狐仙不都是喜欢勾引男子吗,为什么白罹却对你那么特别?”
“呵呵,秦公子原来也会害羞啊。”白疏影倒是有些诧异轩辕沐阳的面嫩,堂堂瑞王爷,似乎连女人都没有接触过一样,“白罹是狐仙,你怎么知道她的目标不是你呢,一声沐阳哥哥,可是让人记忆尤深啊。”
“你这是什么理由!”轩辕沐阳羞怒的说道,白疏影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似乎不会消散一样,一直在自己的鼻翼之间缭绕,“你自重一点!”
白疏影将自己微微敞开的衣领拉了拉,最近旅途奔波,没想到竟然又瘦了,本来很合身的衣服竟然有点大了:“秦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是绾青楼的琴魁。”
“你!”
“秦公子,白罹是什么身份真的这么重要吗?难道随便遇见一个人都要怀疑?”白疏影恢复了常态,“有些时候,糊涂一点反而是一种幸福。”
“我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你怎么这样!”
“我相信白罹不会有危险的。”白疏影懒洋洋的躺在貂绒的车椅上,睡眼迷蒙,“我困了,睡会儿,到了蓉城叫我。”
都说最冷的时候是春寒时节,如今八月金秋,天气却也渐渐严寒。
蓉城渐渐近了,白疏影假寐的眼睑也微微张开。
远远的,便听见了哭声响彻云霄,天空似乎也因为这悲戚的哭声越发的阴沉了。城墙上凝固了厚厚的一层淤泥,乌黑的颜色让人倍感压抑。
这便是被潍河淹没的城镇,曾经的归岚十大名镇之一。
“公子,姑娘,潍城到了。”李伯将马车停在离蓉城很远的一个小乡村。马车在山坳里停滞,这是白疏影的吩咐,即使轩辕沐阳再怎么反对最后也只能妥协。
这个小乡村名叫星驰村,是如今蓉城难民的临时住所,站在星驰村的边缘小山巅能够清晰的看见蓉城里凄惨的景象。而此时的小乡村,人山人海,哀鸿遍野。
走进星驰村,白疏影已经完全顾不上脚上沾染的层层泥土,也顾不上轩辕沐阳迅疾千金的步伐。
再一次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再一次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白疏影纤细的脚步微微颤抖,眼神随着脚步越来越冷漠。
“娘,醒醒,你醒醒啊!别丢下安安一个人,安安害怕。”女孩儿啜泣的声音让闻者落泪,而她身边脸色青紫的妇人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