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源不想看他这样,一把夺过酒瓶,“既然还有人在暗处,你更不能消极。”
池希文苦笑着想要去夺回酒瓶,孟梓源冷着一张脸,将酒瓶一下子丢在地上,“咣”的一声,让池希文的身子轻微一怔,瞪大了眼睛,盯着那碎掉的瓶子。
“现在,那就是想你跟季茉相斗,等到你们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再来坐收渔翁之利。但现在我们跟季茉的仇恨已经再也不能化解,连一点合作的机会都不会有了,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不管那人是谁,我们一个个的除。你放心,季茉我来搞定。如果我搞不定……”
说到这里,孟梓源眉宇间的忧伤越来越浓,他没有去看池希文。但池希文却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东西,一把握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搞定?你想做什么?你搞不定又怎么样?阿源,我不许你胡来!”
他能感觉到,孟梓源在想什么。但是,他绝对不允许。
孟梓源散去那抹忧愁,露出一个笑容,拿下他的手,轻轻的握在手里,“你在乱想什么呢。我只是说,如果我搞不定,我们再想办法。”
池希文对着那双温柔的眼睛,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常。
“阿源,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是输是赢,但是,不管以后怎样,我都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支撑我。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依靠。”
他不敢想有一天他的世界没有孟梓源,这么多年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他陪在自己身边。哪怕自己的母亲成了那样,他也默默无悔的照顾着。他曾说过“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比起那些女人,他更忠诚,更专一。
这些年,他已经离不开他了。当初娶古媗的时候,他知道他表面不在意,但心里却难过得要死。之后他还来安慰他,说“要以大局为重”,这样一直在为自己付出的人,他怎么不敢想他会离开他的世界。
所以,当他那样一说的时候,他意识到了什么。
孟梓源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伸手在他的鼻子上轻轻一点,“我当然会在你身边陪你,别瞎想。”他笑了笑。
池希文的心,没有因为他笑而放松,反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看着他不安的皱起了眉,孟梓源看着他的唇,一点点靠近。池希文也没有躲,四瓣温热的唇紧紧的贴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干柴烈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
京城,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季茉一直在山上,也没有下山过。手机形同虚设,没事就去山上转一转。池希文那边也没有什么行动,按部就班,仿佛那些腥风血雨,只是一场梦而已。
“阿昌,我推你。”有兄弟把阿昌从房间里抱下来,放在轮椅上,季茉主动走过去。
阿昌心中微微一惊,不过也没有拒绝,“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最闲了。”他戏笑着。
季茉轻笑一声,“当米虫的感觉,也挺好的。”她知道,阿昌一定想跟其他弟兄们一起做事,一起切磋。可是现在,他的四肢除了一只能用来吃饭的左手,不管做什么都需要有人帮忙。这种感觉,他一定很不好。
对他,季茉始终是有着愧疚的。
推着他到了后山,这山头可以将京城一览无余。暖洋洋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的风徐徐吹来,如同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他们的脸上。
阿昌看着远处,“大嫂,你不要再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正如你所说,现在挺好的。不用再出生入死,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也挺好的。”
“阿昌……”
“大嫂,我们这些在刀里去,剑里来的人,平淡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真的太难得了。我不是在讽刺,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谁生下来,就习惯腥风血雨的。我们一开始想要活命,想要生存,就得拿命去换这些。其实又有多少兄弟没有厌倦这样的日子呢。只是他们觉得,已经习惯了。”
阿昌淡淡的说着,眼神很平静。
季茉知道他的意思,人从一出生,命运就是不同的。有些人不用做什么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但有些人出生不代表可以生存,他们先前靠的是运气,之后靠的是本事。社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腥风血雨,没有风平浪静。
这突如其来的宁静,他不习惯,却又不得不习惯。
“当年,我只是一个小地方的混混,坑蒙拐骗无所不能,打架斗殴从来都不会少了我。我进无数次局子,几次差点被人打得爬不起来。后来,我遇上了大哥,那个时候,他穿着我们从来不敢奢望的衣服,他有着高贵的气质,可偏偏,他的样子痞痞的,坏坏的。”
回想起往事,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季茉听着,便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跟他一起陷入他的回忆。
“他说,只要我打赢了他,他就给我大房子住,给我钱花。我最想要的就是个地方可以住,不用跟别人抢桥洞,也不用因为欠债而被房东赶出来。钱,没有谁不想要。于是,我答应了。”
“但是他又说,要是我输了,那我就得听他的话,一辈子都听他的。我当时看他穿的好,出手又大方,想着输了跟着他,也比做混混强,怎么算,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