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让御医不来提她整治身子的人是裴然,所以,她也一直很痛苦,可是如今,蝶媚告诉了她真相,她竟觉得意外的畅快。
这是不是说明裴然并没有那么恨他,这是不是说明,只要她好了,还是有机会见到裴然的?
蝶媚冷笑,“你没有想到?你早该在害我落胎之日便想到会有今天的结局了。”落胎?太后面上依旧带着笑意,憧憬着和裴然的见面,心里则是想着蝶媚的话语。
原来,蝶媚一直都在怀疑她,怀疑是自己将她肚子里的孩儿弄没的。
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太后淡淡的摇了摇头,竟一丝也不为此刻的落魄而感到沮丧。
蝶媚在见到太后脸上的笑意时,蝶媚的笑意更冷,“你笑什么笑,这样的日子你还能笑的出来,不愧是权倾一时的太后娘娘。”
太后因为蝶媚的话语面上闪过了一丝悲意,复又抬眸笑望向蝶媚“你觉得你的胎儿是受我所害?”
蝶媚蹙眉,“不是你还能说谁?”
到这个时候,太后竟还不承认?
“呵呵。”太后一阵轻笑,嘴角的嘲意更甚,“那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了,你的孩儿并非我所害,而我曾经也告诉过你,害你落胎的人是一个你一辈子也想不到的人,如何,现在,可要我提醒提醒你?”
蝶媚面色一僵,沉声道,“是谁?”
“呵呵,他就是当今皇上!”太后说完,面上的笑意更甚,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她也是定要让这个女人不好过。“不。不会的。”怎么可能是皇上,她明明记得,皇上在得知她怀有他的孩儿当时,皇上是很开心的。
后来,即便是自己落胎了,皇上也依旧是急切的奔了过来看她的,如此想来,怎么是皇上。
皇上明明是很喜欢她腹中的胎儿的,皇上明明是很想要让妃子为他续香火的,他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蝶媚步步后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太后睨着蝶媚痛苦的脸色,低低的笑出了声来,方才所有的郁结也是在此刻才真正的消失殆尽。
不可否认。她为蝶媚此刻的失魂落魄感到很高兴,自来,她便不是一个好人,别人害她,她便要加倍的还给别人。别人阻了她的道,她也会毫不顾忌的直接将阻了她道的人全全杀尽。
从来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面对蝶媚一袭的嘲讽之后,她又怎么可能还隐藏着心里的秘密,这样对她而言,不见得有好处。可是,如果是说了心中的秘密后,那对她而言。确实好处大大。
她喜欢看到蝶媚现下如受重创的样子,她此时也是因为蝶媚面上的痛苦样而感到了很是满意。
往日,不告诉蝶媚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想着自己身居高位灵异荒原。自然不会别一个妃子欺到头上来,再者。她也是想着一箭双雕。
先让蝶媚随意联想,误以为是费儿搞得鬼,让蝶媚和费儿反目成仇,再者则是因为她担心裴然,怕蝶媚刚刚落产,情绪激动,做出对裴然不利的事情来。
可现下想来,裴然心机那么深,又岂是一个女人所能祸害的,而自己则可以说出这个秘密来换回眼前这女人的痛意,这对于一向心狠手辣的她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蝶媚自然也是不可能完全相信太后的,毕竟一直以来,太后所做的事便没有一件是好事。
抬眸,蝶媚恢复了冷静,高高的俯视着太后,道,“我如何能相信你?”
太后笑,侧首对周公公道,“扶我上床吧,我需要休息了。”
蝶媚不耐,重复道,“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的诡计多着,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方才说的又不是你诡计中的一个?”
太后,摇了摇头,讥笑,道,“罢了,罢了,娘娘还是快快回去吧,别和我这个老妇继续谈下去,是真是假,你难道不会自己去查查。”
蝶媚压住了心里不断窜起的痛苦,强装出了一副淡然的模样,淡淡的瞟了太后一眼,放开快速离去。
“太后娘娘。”周公公见蝶媚离去,方才唤了太后一声,眸子泛起了一丝哀色。
她这又是何苦啊,无事偏要找些事端出来。
叹罢,他却是一阵苦笑,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吗?
周公公摇了摇头,见太后凝着他,忙低声道,“该吃药了。”
太后点头,第一次很配合着吃药,因为,只有活下去,她才能见到裴然,只有活下去,她一定要活下去。
已然快要入夜,晚妤提着一个篮子,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踱进了冷宫当中。
熟门熟路的潜入了冷宫中的一个屋子,将篮子放在地上,她熟稔的跪在地上开始烧起了纸钱。
这些年来,她每日都有来烧,只是却是避着所有的人来的,自然香巧也是不清楚她来烧纸钱的事。
“母妃,如果你在天之灵,你一定好好的保护好皇兄,这次,皇兄为了他喜欢的女人铤而走险,既然选择了要到先帝的陵寝当中去寻药引,这般做,若是让那个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知晓了,皇兄也不知道将会如何。”
晚妤担忧的望着堆成了一堆的纸钱灰,心开始微微寒颤。
她不敢相信,如果,他此次的行为被那些欲加之罪者安上一个随意盗取先帝陵寝的罪名,那将会有怎样的恶果。
毕竟,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是绝对不会被人所容许的。
“你说什么?”伸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