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再自扰这些有的没的的问题,管那个郭魃是何种牛鬼蛇神,她遇神诛神遇鬼杀鬼。
“哎呀呀,小花朵你是不是生气了呀?你怎么又不理我,我刚回答你的话都是大实话啊,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全都是大实话啊,锅巴只是我的小师叔啊,我和萧绝也无怨仇啊,若真要扯上什么怨仇,就是那个萧绝杀气太重,我不能让他再为祸人间啊,如果小花朵你实在喜欢好看的男人,顶多我再帮你打听着哪里有长得好看……”
“好好好,我都知道了,我没生气。”夏花忍着巨大的不耐解释一句。
“小花朵儿,你没生气你怎么都不说……”
“闭嘴——”夏花蓦地一喝。
卿如尘呆了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
堂屋内,一张无任何雕花的木桌子正立在中央,上面摆着两碗白粥,两盘小菜和一碟子糕点,一碟子乳黄瓜,一碟子辣白菜,一碟子莲花团子。
卿如尘一见屋,吸吸鼻子,肚子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也不管那些早饭是给谁预备的,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乌脏的手在每个莲花团子上都捏了一把,只笑道:“嘻嘻……脏都脏了,想来也没人吃了。”
柱子和大栓耽搁的都没去成学堂,刚准备用完早饭再去学堂,两人手牵手正要坐下,却见到六个白乎乎的莲花团子上留下乌黑乌黑的手指印。
两人倒一点不生气,一起甜兮兮的叫道:“卿观主,你怎么来啦?”
“臭道……道士,你……你怎么来了?”夏大壮正在厨房洗手,两手水*的就跑了出来。
卿如尘抬头道:“是你娘请我来的。”
苏九娘正坐在里面照顾林怜儿,一听有外人的声音,赶紧请周焦氏和孔翠莲出去看看,二人一看,夏花正好跨进屋门,周焦氏惊呼道:“花丫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奶奶,我请来了神医,可不就回来了?”
“神医在哪儿呢?”周焦氏疑惑道。
夏花指了指正吃的狼吞虎咽的卿如尘微笑道:“这不就是。”
孔翠莲眼睛比周焦氏尖,一下就认出这就是白水庵的卿观主,忙见了一个礼,卿如尘嘴里叼着个莲花团子,两眼弯一弯,露出一个笑脸来。
夏大壮轻啐了卿如尘一口,跑到夏花面前道:“娘,臭道……道士怎……怎么是神医?”
“神不神等他能治了我的娘就知道了。”夏花淡淡的看了夏大壮一眼,又道,“大壮,你怎么还在洗手?”
“脏,怎……怎么也洗不干净。”夏大壮下意识的将摸过叶吕氏胸口的手背到后面,又道,“娘,你还没吃……吃早饭,我帮……帮你盛去。”
“脏在你心里,洗也洗不掉。”卿如尘冲着夏大壮的背影若有深意的喊了一句,又道,“多盛两碗来,贫道可饿极了。”
或许卿如尘真的饿极了,不仅桌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就连夏大壮多盛的两碗也吃了个底朝天,然后打了一个满足的饱嗝方去了苏九娘住的东屋替她瞧病。
周焦氏见夏花回来就放了心,又想着家里的鸡鸭鹅还没喂就先告辞去了,孔翠莲负责送了大栓和柱子去学堂,家里走了四个人,一下清静许多。
苏九娘在怔忡之间伸出了手,她不敢相信这个白云庵的道士会是古大夫口里的神医,但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卿如尘以三指搭脉,又观其脸色,舌苔,半晌都不做声,脸上更是没什么表情。
夏花见他一直不说话,心内未免有些紧张,只是她从来也没看过卿如尘如此专注如此安静的模样,虽然他的样子狼狈不堪,却真有一种朗如玉山的安静气质,瞧着还倒真像个神医似的。
“师父,师父,您老的药箱拿来了。”古大夫背着一大一小两个药箱急急跑来,一张老脸上跑的汗湿满面
卿如尘也不理他,直接拿过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出来道一声:“娘,有些痛,忍着点。”
苏九娘愣了愣,呵呵笑道:“观主,叫我夏大婶就行,或者观主叫我名苏九娘也可。”
“知道了,娘。”卿如尘答的无比认真,说完就将银针往苏九娘的合谷穴上扎去。
苏九娘只感觉微微一阵刺痛,他慢慢转动银针,好似真的把苏九娘当个娘似的,手势轻而谨慎,除了在刚扎入的那一刻像蚂蚁咬了一下,后来,苏九娘根本无任何感觉。
良久,卿如尘似乎已找准的一个方向,将银针捻回又重新换了穴位,慢慢刺入其中一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血管里,只剩一个一厘米的末尾还留在肉外。
夏花更是疑惑,寻常大夫使银针她也见过,只是没见过这样施针方法,哪有将整根针都快要扎进肉里的,他刚才似乎拿银针在苏九娘的手背皮肤底下找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找到,总是不停的来来回回的将银针捻出刺入,慢慢调整银针的方向。
好在,苏九娘脸上并无任何痛楚的表现,不然夏花也要跟着难受,因为看着就是很痛的样子,她想着,像这样胡乱扎着,这皮下的血肉不全被扎烂了,可一滴血都没有。
又过了好半晌,卿如尘的脸上变了变,月牙般的眼弯了一弯,迅速将银刺抽离出来,对着日不凝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