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也只当他们是在私传什么消息说着什么悄悄话,警告地说了两句。
伊章年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止用唇对伊怜兮进行攻击,而是贴近她的耳:“这下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和对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吧?因为她,没有像你这样的功用。”
语毕,伊章年已经端正姿态坐了回来,那张脸上依旧是老态的笑,慈爱得,仿佛是对着自己的亲闺女。
如此一张变化多端的脸,瞬间便让伊怜兮心里头一寒。
对,她其实从来都看不透伊章年这个人。
她会和他有交集,不过是想着倚靠他的力量让自己往上爬罢了。想着倚靠伊家的力量,能够和苏衍止比肩而立罢了。
伊章年这样的解释,完全便是出乎伊怜兮的意料。
她从来没想过伊章年竟然会变/态到如此地步。
不待见陌希,就仅仅是因为陌希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能和她做那档子事满足他的变/态喜好?
不……
不会的……
她直觉不会那么简单……
“既然事情已经顺利地按照我们期待的方向发展了,那么现在,你也该好好利用你的身份,好好地来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了。”
依旧是压低的嗓音,伊章年的声音却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带着泯灭人性的狠戾与阴冷。
饶是对他的做法早就有了许多心理准备的伊怜兮,还是不免战栗了一下身子。
“什、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否则夜长梦多。”
狱警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探监时间到了。”
伊章年趁着最后的时间说道:“你当真想要你未来一年都在牢里头度过?怜兮,你一直都是姨夫最器重的乖女儿,相信你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命运将这一切做得很好,对吗?”
伊章年最终被狱警带走了,伊怜兮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眼前依旧是伊章年被放大的那张脸,她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腿有些酸麻。
久到有人前来催促。
她这才慢慢站起身,有些僵硬地离开这个有太多令人窒息的空气的地方。
*
新的一天,上班高峰,依旧各种堵车。唯有那晴好的天气,让人心情稍显愉悦。
衍丰集团。
总裁办。
秘书小姐在外头坐镇,刚准备悠闲地去泡杯咖啡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便瞧见一个男人风风火火地从电梯里头子间一路经过各类精英那叫一个气势如虹。
甚至于一下子便直直的朝着她这边进军。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她忙站起身来拦着。
“先生您不能进去。”
“认识我是谁吗?居然敢拦着我?我要见苏衍止!”
齐瑾离没有了对待女士时一贯的绅士风度,整个人就如同被点着了的炮仗,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爆炸。
那火药味十足的口吻,摆明了是要硬闯。
小小一个秘书,又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他确确实实便打开了苏衍止办公室的门闯了进去。
秘书小姐阻挡不及时,忙跟着进去,脸上有着歉意与急乱:“苏总抱歉,我……没能拦住……”
办公桌后的苏衍止显然是被齐瑾离那风风火火的劲头件的镀金钢笔,就这么望向他。
打发秘书出去,示意她将门关上,苏衍止将镀金钢笔往桌上一丢,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
“说吧,找我什么事?”
齐瑾离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居然还有脸说找他什么事?
“苏衍止,你究竟是怎么答应的?第三件事,你说了会帮我的,结果你帮到哪儿去了?姗姗都和那姓林的领证了!”
说到最后一句,齐瑾离情绪激动,手上的青筋悉数显露,俊脸铁青,努力压抑着怒气,却根本就压抑不了。
整个人,处于狂暴状态。
“你冷静点。”苏衍止蹙眉,淡声。
“你觉得现在的我冷静得下来?”
他也很想克制,他也想让自己变回以前那个谈笑风生和女人打打趣追求一下刺激对什么都不在意只是逢场作戏的齐瑾离。
可那是在齐姗姗还没有男人还没有被婚姻捆绑的前提下!
如今,猝不及防,他竟然就被太后大人通知妹妹已经结婚,让他准备好红包。
完全就是一个重磅炸弹,将他从里到外都炸了个外焦里嫩!
太后平日里对他们两兄妹那叫一个言辞以待,可着劲地用各种方式让他们各自成家立业,张罗他们的相亲张罗他们的另一半……
可他从来没想过,太后的办事效率会这么高。
事先没有透露一点点口风,就这样直接让两人去领证了!
等到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完全便是于事无补。
有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自家太后是不是早就清楚他对姗姗的那点心思,所以故意趁着他出差的这几天让姗姗和那姓林的去领了证。
“苏衍止,你说,你答应我的事你究竟是怎么办的?告诉我,你从中究竟出了什么力,事情的结果为什么是这样?”
步步紧逼地质问着苏衍止,齐瑾离眼色有些红,甚至还有着血丝。
很显然从昨晚知道这消息之后便一夜未睡,今儿个一大早便来找苏衍止算账了。
明明说好了会帮他,可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一切,完全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因着齐姗姗身上被绑定的那一张结婚证而彻底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