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清雪轻轻的敲着凤箫的门。
“进来!”清冷的嗓音传出,一如他的人,让清雪的心又慢了半拍。
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清雪推门而入,“凤公子,今日我们去……”话才出口,清雪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凤公子,你们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无声的看着打包好的行李,半响,清雪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么快就要分离了吗?低着头,清雪将自己的脸埋在颈项里,颤抖的咬住下唇。
“清雪姑娘,这些日子有劳你为我和主子带路了。在冰城呆了许久,我们也该离开了。”凤箫看着天空,脑海中浮现了睡梦中不安的哭泣着的一张脸。
深锁的眉头,不断起伏的心口。湿了的眼角,就算是梦里也在哭。不断低喃的话语,凑近了,才能听得到。
“封寒钰,你不要死!”诉说着沉重的悲伤和不舍,当凤箫终于听清了这句反复呢喃着的话语,他的梦,碎了。
他的幸福,真的只是昙花一现,镜中水月啊!
深深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宁小婉,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一切,凤箫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主子,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吗?只有在宫主身边,你才会展露真正的笑容呀。这一段时间,你所做的一切,凤箫都会记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
凤箫的喜欢,还是对你造成了困扰,是不是?
呵,你知道了凤箫喜欢你,所以想要回报凤箫,也努力地喜欢上凤箫是不是?这些,凤箫都明白的。
凤箫很高兴,却不能接受。因为,你还没看清自己的心,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梦里的你,那么悲伤地喊着宫主的名字,这样的你,像极了那个七夕夜里看着宫主受伤,以为他就会死去的你。
这才是你真正的感情,所以,凤箫要做一件你知道了会讨厌凤箫的事。
等这件事做好了,凤箫就会离开,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只在你察觉不到的角落里保护着。
离别的时刻总是来得很早,清晨的冰城,一男一女站在城门口,深深地凝视着美丽的冰城。
“主子,我们走吧。”将包袱放进马车里,凤箫对宁小婉道。
宁小婉最后看了眼冰城,踏上马车。
咕噜的车轮开始滚动,这一次,他们将去往西越。
“吁!”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宁小婉掀开车帘,只见一个穿着翠绿罗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路中间,对着她露齿一笑。
“清雪姑娘?”
“宁姑娘,我想去西越采药,”清雪笑着扬起头,期盼的看着宁小婉,“可是我从没去过西越,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
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很安静,清雪紧张的盯着马车上的女子,她会答应吗?
柔和的阳光渐渐地有些刺眼,清雪眯着眼睛,焦急的凝视着被光晕包围的女子,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心中慌乱的砰砰直跳。
笑容渐渐地漾开,清雪听到了一个字,“好!”
一辆马车,来时的两人变成三个,未来总是有很多变数,此刻的清雪满心欢喜,眼眸里只有车辕上的那个男子,从来不会想到这次去往西越会差点丢了性命。
马车悠悠前行,分离的人终究会在不远的将来相遇。不是天意,事在人为。一张看不见的网,其实早已经撒开,慢慢的将所有人拉到一起。
西越京城。
御书房的气氛沉闷的叫人窒息,独孤德文面无表情地看着递上来的折子,半响无声。太子独孤傲垂下眼,大气也不敢喘。太监宫女早就被潜了出去,此刻的御书房只剩下独孤德文和独孤傲两人。
啪!
奏折突然被扔到地上,发出啪的响声。
“父皇,发生了什么事?”独孤傲疑惑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独孤德文。
“你自己看!”独孤德文胸口急速的起伏着,双眼圆瞪,鼻孔喷出重重的浊气。
独孤傲蹲下身,将奏折捡起来,展开,脸上大变。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独孤德文,失声道:“丞相府怎么会和罗刹宫扯上关系?想不到,罗刹宫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藐视朝廷,对朝中重臣之女下此毒手。”独孤傲回想着奏折上描述的内容,心中震惊。
“臣之女彩云,不知何故前日感染了天花,有辱太子妃之名。臣在彩云房中发现了一枚标记,经查证,此乃罗刹宫之物,此时干系重大,臣回禀陛下,不知如何处理?”
罗刹宫乃是江湖组织,多年来与朝廷分庭抗礼,并无冲突,怎么会突然之间在选妃的节骨眼上对丞相府出手?传闻罗刹宫主,为人心狠手辣,武艺高强,势力强大,罗刹宫杀手不计其数,多不胜数,此番对丞相府出手,是仇杀还是针对朝廷的阴谋?独孤傲一脸凝重。
独孤德文冷冷一笑,“傲儿,你错了,此事与丞相府并无关联。”
“难道罗刹宫是打算对朝廷出手?”独孤傲惊讶的看着独孤德文,“区区江湖组织,竟然敢觊觎朝廷,这么多年来,他们终于闲不住了,想要吞并整个天下了吗?”
御书房一阵静默,龙涎香悠悠的蔓延开去。
“你可知道罗刹宫宫主是何人?”半响,独孤德文幽幽说道。
这罗刹宫宫主向来行踪飘渺,带着半张银质鬼面,从没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即使是罗刹宫人也是如此。罗刹宫主其真容,一直是武林之谜,曾有人以此为赌注,下注一千两,猜测罗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