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妈咪今天又赖床。”
“我去敲锣鼓。”
一平头,一扎辫子的两个小矮身子各自分头行动。
扎两只冲天辫的小女孩爬上床,摘掉妈咪厚重的大框眼镜,然后捏捏她玉滑白嫩的鹅蛋脸。她哈拉着口水,妈咪的脸好滑很好摸喔。
小男孩则跑回自己的玩具房,一边背着小鼓咚咚吭地敲个不停,一边往妈妈房里来。
他们的妈妈——雪纯皱着眉,嘟囔着把被子拉高蒙到头上,“滴滴嘟嘟乖,让我再睡一会儿。”
“妈咪起床啦!刚才冷叔叔打电话来说要来看我们,你再不起床,会给我们为人子女的丢脸。”
小男孩滴滴敲得遒劲有力,一边不忘损她。原来乱成一团的大厅变得有模有样的整洁,还是多得他们两兄妹收拾的,但卧室除外。一个早上,两小人儿的动作哪来得快收拾完一整间屋子!而据滴滴小屁孩的观察,那个冷叔叔绝对会长驱直入,直达妈咪卧室。想到这里,滴滴死命地敲着他的小锣鼓。
“羞羞,丢脸,丢脸。”嘟嘟傻乐地做了个鬼脸。
“啊!嘟嘟别吵!”雪纯翻了个身,她昨晚赶稿,凌晨四点入睡,今天好歹要睡到12点正。
“叮铃铃……”
小女孩面露喜色,一骨碌爬下床,“一定是冷叔叔来了,我去开门。”漫着小胖短腿,乐不可吱地跑出去。
门一开,没见到有人,冷宫贵了然一笑,眼睛往下一扫,果不其然,想必某人又没有早起。他蹲下身,抱起她软软糯糯的小身子,“嘟嘟小公主,你妈咪没有起床?”
“没有,妈咪是睡猪猪。怎么都叫不起来,嘟嘟都比她要自觉。”小女孩正是雪纯的一双儿女之一的嘟嘟。
“我们一起去看她。”冷宫贵寡淡的脸染上淡淡的柔和,拿没有胡子的下巴扎扎小公主胖嘟嘟的脸。
冷宫贵正要进入雪纯的卧室,脚下却受到阻滞,他睥睨的眼神朝下一瞥,“滴滴是什么意思?”
“妈咪正在睡觉,不能让人打扰。”这男人一双眼老是居心不良地盯着妈咪,那得瑟的样儿,他每每见到都不舒服。真不明白嘟嘟那死丫头就那么喜欢他!
“她可能病了,我进去看看她。”冷宫贵的理由正大光明。
“不准!”滴滴张开小手,坚决维护妈咪的清誉。尼玛,妈咪的房间正风中凌乱有如垃圾场,妈咪不要面,身为男子汉的他还要脸面的!
冷宫贵冷嗤一声,两根手指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吊到半空,“等你有能力再来跟我说不。”
滴滴稚嫩的眼神那个愤恨啊!
嘟嘟则眼冒红心,满脸崇拜地望向他。完全没有留意到哈喇子都流到双重小下巴。
一眼扫过去,他的眼神早没有了最初的惊异,乱糟糟的,一向是拖沓的她的风格,他都见怪不怪了。亏他当初有眼无珠,还以为捡到个内外兼修,蕙质兰心的绝世好女人。
“女人,我来给你做复检。”
耳边响起淡冷的话,雪纯梦中突地打了个激灵,陡地睁开眼,严肃着一张脸的冷宫贵赫然映在眼前。
她啊的一声,慌忙要找眼镜,这边早熟的滴滴早递上去。她戴上深度近视的眼镜,第一时间瞪向两个小人儿。
对着冷宫贵眼冒红心的花痴是她的小女儿嘟嘟,另一个很拽地抱臂的是她的大儿子滴滴。随即,她检查一下自己保守的睡衣,然后惊呼一声乍起,急急忙忙的就要东奔西跑的收拾房间。
“不好意思,房里没来得及收拾,我正打算今天清扫的,不料你就来了。”雪纯尴尬地把椅背上的内衣,喝了一半的咖啡,地上儿女玩的小飞车急急的处理。
“不用忙了,我已经习惯了。”冷宫贵袖手旁观的站立着,孤傲如一枝明质宛丽的独秀,有不沾染凡尘的洁净。“倒是你,赖在我的私人岛屿三年都不肯离开,租金方面,你已经欠我一屁股债,什么时候还?”
租金啊!雪纯手中凌乱的衣物无声落地,她大受打击,养一双儿女已经让她山穷水尽,月光族正是此时的她最真实的写照。她有些踌躇着答道,“我正在努力工作还你钱。”
四年前,冷宫贵在路边捡到她,起初是对她中的毒好奇,然后把她当小白鼠研究了五个月,即将成功地清净残留在她体内的毒素之际,不料又传来养母过世的消息。一时情场失意,亲人离世,身体虚弱,各种苦逼的事情下来,她不甚早产。因为身体极度虚弱,心情郁结,不得不剖腹产子。然后因为不是足月生产,差那么的两个月,于是就没能完全清除毒素,而早产下来的孩子,也因此体弱多病。
于是,雪纯不得不缠着他。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完全治好儿女的身体。这么劳心劳力下来的三四年间,直到两个月前,最终确定不管是她,还是儿女,身体都完好。
她欠他的又何止租金,还有一大笔他没有计算的医疗费用!他不提自然好,她虽然心里觉得欠着不好,但她目前没能力还不是?说出来,还不把她逼上绝境!
“手。”冷宫贵不跟她废话,直达目的。
雪纯赶紧伸出手腕让他把脉。尼玛,不是都痊愈了么,这两个月隔三差五的来把脉,她都有点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一切正常。”
雪纯没有意外地点点头,这两个月,他天天说这话来着。
“有一条捷径,立即就能还上所有欠我的债。你想不想知道?”冷宫贵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