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纯嗅到危险的气息,不由得步步紧退。
“嫁给我,就能抵消一切的费用。”冷宫贵把她逼得无路可退,他的双手撑着书桌的边缘,把她锁在他的范围内,添了一句,“无限期的供你使用。”
雪纯讶异地微张着红唇,眼珠子慌乱地转了转,“儿童不宜,儿童不宜,这些话,下次再说。不然,先还你一千元?”
冷宫贵呵了口气,鄙夷地睨了她一眼,“一千元住一小时。”他价值不菲的私人岛屿,租出去的话,一天都要几万元,亏她说得出口。
“那个……我暂时没有钱还你。”雪纯咽了口唾沫,那是天价啊!改天待她走投无路之际,一定得找赖斯要抚养费!
“而且,儿童不宜是这样的。”冷宫贵俯身,在她微张的红唇亲了一下,“最起码得这样。”
雪纯涨红了脸,一把推开他,“你别得寸进尺。”乘机遛开去,“来,宝宝们,妈咪给你们煮早餐。”
“我们已经吃过了。”身为哥哥的滴滴鄙视地看着他的母亲,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等你煮完早餐,我和妹妹早饿死了。”
雪纯讪讪地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挂钟,时针正巧指向中午12点正,叮叮叮地敲响脆脆的12下。
“我去给你们做午饭。”雪纯一遛烟冲进厨房。
冷宫贵大言不惭,“算我一份。”
雪纯哪有拒绝的权利,人家是债主,她任人宰割。
好不容易轰跑了一直对妈咪虎视眈眈的“敌人”,晚饭,滴宝宝眼珠子一转,“妈咪,为什么我和嘟嘟没有爸爸?”
雪纯心神一震,神色复杂地看向她早熟的儿子。她知道这个问题迟早要给他们答案,但不曾想会来得这么快。她并不想敷衍他们,也不想骗他们说没有爸爸。
“滴滴为什么想要爸爸?”
“我看电视的医学节目说,要有爸爸的精子和妈妈的卵子结合才会生下孩子。我就在想,我和妹妹的精子爸爸在哪里?”
嘟嘟睁大迷茫的大眼睛,看着比她早出生三秒钟的哥哥滴滴,再看看黛眉深锁的妈咪,她小嘴一撅,“我喜欢冷叔叔。”
“干他屁事!”滴滴眼一瞪,“天天都冷叔叔的,给我闭嘴。”他就瞧为起笨猪嘟嘟,蠢得要命,天天沟通不过来。
雪纯皱了一下眉头,“做哥哥的应该爱护妹妹,不能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妹妹的。”
“那精子爸爸在哪里?”滴滴锲而不舍地追问,正努力发扬他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天才儿童精神。
“如果你想去见他,”雪纯眉间闪过痛苦的神色,“我可以让你们相认。”对她的天才儿子,她一向只有挨揍的份儿,他比同龄儿童罕见的有自己的主张。
“我只是怕,要是他,他把你扔到那种地方怎么办?我只想我的儿女快乐的生活。”赖家的当家是继承制的,自小培养赖家当家,除却炼狱岛,还有数不清的手段。
还有她最惧怕的,要是有个万一,万一赖斯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把抚养权夺去了怎么办?儿女是她的生命,她的骨血,她不能没有他们!
滴滴深沉地望着妈咪,每每问及关于爸爸这种问题,妈咪总是很难过。暗地里,他有点恨那个精子爸爸。
嘟嘟咬着筷子,决定不再想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吃饭大过天,他们不吃,都进她肚子里去。来吧,来吧,吃多多,快高长大,嫁给冷叔叔。
“啊,不见就不见,反正有一个妈咪已经很难照顾了。”某小屁孩得瑟地说道,然后再也不提,夹着一条青菜正要张嘴,忽然他脸一黑,“妈咪,你近视又加深了,青菜有虫子!”
“啊!妈咪坏!”嘟嘟一撅嘴,抽抽答答地跑开,“我不要吃饭。”某小女孩最怕虫子。据说,两岁的时候给哥哥拿花园里的虫子吓坏的。
滴滴眼露得意神色,让你吃,让你吃个够!胖死你!这饭菜是他的了!
雪纯眯着眼睛,“不会吧,我明明洗了三次,还泡了半小时,拿来我看看。”
话未落,滴滴小嘴一张,给吞了,“新闻说,青菜有虫子证明没有农药残留,我喜欢吃虫子。”
小小年纪就懂得毁尸灭迹。雪纯危险地眯着眼,“骗人是小狗。”滴滴不自然地正了正身子,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嘟嘟过来,哥哥骗你的。哥哥要罚背唐诗三百首。”雪纯严肃地盯着儿子,有点小聪明就得瑟,看我怎么整治你。
“坏人!只有冷叔叔最好了!妈咪,让冷叔叔做爸爸吧。”嘟嘟嘟囔着叫喊。
雪纯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冷宫贵是很不错,这些年对他们照顾有加。或者,她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辈子,也不算个事。但在此之前,有些事,她必须回去做个了结。不管结果是好的坏的,总不能拖拖拉拉的。
“你想清楚了?”冷宫贵冷眼看她收拾行李。
“嗯,自从妈妈去世后,我再没有回去过。我逃避了四年,也是时候回去面对现实。”雪纯微微一笑,这些年间,有什么在心底逐渐释然,然后明白了真正的坚强为何物,真正的待人好,不只是有真心。
还要有行动。
她没有停下动作,继续张罗着行李。
只是她的神色有点飘忽,恍惚间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尊贵优雅天下无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