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头阵的将领都会有些不爽快,尤其戴定国还是一个性子急的人。但是既然被选为了打头阵,那么自然不能辜负自己火速提拔的这个名份,所以现在戴定国心情还是十分急切,期待着自己能顺利打一场漂亮仗,奠定自己旅长真正的威信。
但是派出去的侦察兵在长江南岸探查了半天,因为天色已晚,所以看不出个究竟来,但是觉得北岸那边也太安静了,似乎有诈。于是侦察兵回报个团长,团长拿不定主意,接着又上报给了旅长。
戴定国有些急不可耐,他让炮兵先超北岸打几炮。
三十七旅一共只有六门山炮,炮弹倒是有不少,差不多紧接三千发左右。于是第一轮炮击摸黑的向长江对岸打了二十多发。只见到北岸接连的爆炸,火光冲天,好一些小村子和野林子都着火了起来。
然而北岸似乎依然没有动静,于是团长决定派人渡江。只是侦察兵沿着江边找了半天,发现桥都被炸毁了,只在几个江边渔村里找了几个木筏子。侦察兵趁着夜色划着木筏子过了长江,来到北岸之后,发现这边根本就没有敌人的踪迹,来来回回转了一大圈什么都没发现。
当戴定国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推测驻守在随县的部队可能逃跑,毕竟孙建业手里就只有区区一个旅,而且这个旅还不是按照中央旅的编制,总兵力都不过五千人。
当即,他下令麾下两个团连夜渡江。因为缺少木筏子,即便沿着南岸找了很多渔村讨要小船,数量也远远不充足,整个渡江的过程显得很缓慢。好在这条江水是汉江的分支,也就是长江分支的分支,河面不算太快,就算筏子不够,士兵们也能跳进水里扶在筏子两侧过江。
戴定国深知古代兵法讲究半渡而击之,因此一开始渡江还是很小心。只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心中猜测敌人逃跑的想法不由更坚定了。
一个旅四千多人连夜渡江,整整持续了八个多小时。每一批士兵到达北岸的时候,有的因为长官还没过来,有的则渡江后也不知道干吗,全部都聚集在北岸滩头,吵吵闹闹了一晚上。
当所有士兵们都过江之后,天色都微微亮了起来,一夜疲困不已的士兵们还以为能休息一阵子。但是戴定国坚持让士兵们继续行军,争取在下午之前赶到随县城。于是士兵们不得不带着睡意,盯着一月初的天寒地冻的气候,继续前进。
因为戴定国判断敌军已逃,所以先头部队直接就向安居镇挺进了。可是就在距离安居镇还有两里时候,早已经以逸待劳的孙建业两个团的兵力,对着这些一点防备的近卫军发动了突然袭击。
这场战斗持续了三十多分钟,近卫军猝不及防,先头部队当即就溃散了下来。后面的部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枪声大作、惨叫连连,再加上溃逃的先头部队胡乱大叫中埋伏了,四千多人顿时乱作了一团。
好在两个团长组织团部的机枪连和大刀队,横着把溃逃的先头部队阻挡了下来,及时止住了混乱的状况。不过经过了这次突袭,倒是让近卫军们彻底警惕下来,一时半会不敢继续向安居镇进发了。
团长命令军官暂时把士兵们都组织起来,退到北岸岸边的几个渔村里,先在这里驻扎下来。此时天色刚刚亮,安居镇那边的敌人究竟有多少根本说不清楚,而且士兵们一夜疲困,好些人还被冻出病来了,必须休整休整。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孙建业命令他驻守在安居镇外的两个团,向近卫军发动追击,这西路的近卫军早就被打到长江里去了。但是正是因为孙建业不敢太过火,心中存着犹豫,所以严令部下扩大战事,只是进行保守的防御即可。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西路的近卫军组织过几次冲锋,在六门大炮的掩护下,打算一举压下安居镇。可是戴定国越是心急,这战事就越不顺利,加上天气寒冷,后续物资供应不足,士兵们晚上睡觉的地方都不够。
最终,双方连续打了好几天的时间,近卫军没有进一步,孙建业的两个团也没有退一步。西路就这样僵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