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宵细细长,丝雨碎情殇。这天一早,凌予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自己的法律顾问,而张琳则是心满意足地窝在一边的沙发里,吃着他给她罗列来的,世界各地的著名小吃。
看着那丫头一口气干掉了三块芒果布丁,凌予一阵眼疼,唤了她一声,冲她招招手,那丫头抬眸笑笑,一脸天真,就是不过去,埋头继续大吃起来重生之资源大亨。
亮晶晶的小银勺在她软绵绵的小手心里握的紧紧地,生怕有人跟她抢一样。
凌予无奈叹气,起身走过去,硬是无视她哀怨的目光,将小食车推到了一边,只给她留了一杯果汁。
张琳撇撇嘴,正想抗议的时候,律师进来了。
来了几次凌予的总裁办公室,张琳对凌予的脾气大概摸透了一些,就是私下里怎么闹腾他,他都会迁就她顺着她,把她放手心里哄着疼着,就跟亲生的女儿一样,但是要是一旦有公事处理的时候,他就会立即变成另一个样子。
那副不苟言笑让人不敢随意亲近的气场,一点点蔓延在张琳的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干爹,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了。
乖巧地呆在一边不说话,就看见凌予将手里的一份法院传票递给了律师。
“我妻子起诉离婚,还说愿意净身出户,周律师你看一下。”
凌予的口吻有些烦躁。
他真的没有想过,乔念娇居然还会去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心里对于自己曾经跟黎宸达成的那个一年之约还在心有余悸,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把日子提上了另一个行程,加速了事件的发展。
他这段时间放任乔念娇跟黎宸在一起,并不是他真的拿他们没办法,而是他知道自己在乔念娇的心里已经形象不堪了,所以他不愿意加速她离开自己的脚步,不想逼她太紧。
当每一个思念的夜里,他想着她正有可能被黎宸骑在身上狠狠做着那种事情,他就会心如刀割疼痛难忍。
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上次乔念娇在左岸咖啡厅跟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他凌予杀人都不用刀的,他自以为那些云淡风轻的过去,却在她每一个孤独无助的夜里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
到现在,凌予真的懂了,完全懂了。
他独自品尝着这种嗜心之痛,灵魂与思绪都在拉扯着,这样的痛,真的是杀人不用刀的。
眨眨眼,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律师,希望他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可以提出来。
周律师埋着头,将这份传票细细看完,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凌予。
“凌总,您直接说您想要的案件判决结果是什么,我努力往那方面帮你分析准备。”
就这样拿着传票给他看,说实话,周律师有些不大明白自己老板的意图,究竟是不想离婚,还是在女方提出的愿意净身出户上觉得没面子。
按照正常情况,豪门离婚案发生率并不高,就算有,如果是妻子出动提出愿意净身出户,那也是男人们巴不得的事情,毕竟,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可是事业与财产,可是自己拼尽一切才积累起来的。
凌予闭上眼,修长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宇之间。
今天一早当这份传票传到他手里的时候,心里那种震惊于愤怒,他自己都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是真的准备挖心挖肺地对她好的了,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死脑筋非要离婚翻墙去找别的男人?
“我不离!就算她一辈子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不会离婚!我一辈子都不要放开她帝宫欢:第一毒后!不离!”
脱口而出的句子,充分说出了他不愿意放开乔念娇的决心。
一只拳头捏的紧紧的,他犀利而严肃地盯着律师:“你听见没?我不要离婚,我爱我的太太,不管怎么样,就算倾家荡产来打这场官司,我也不离!死也不离!”
周律师大概了解了。
他眸光流转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道:“凌总,在我们国家的婚姻法上,关于处理离婚起诉案件的几个必判的因素,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
“必判因素?”
凌予闻言立刻紧张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双眸莹亮。
周律师点点头:“是的,是有必判离婚的几个因素的。一个是,《婚姻法》第32条规定,如感情确已破裂,调解无效,应准予离婚。凌总,如果凌太太在法庭上提交出与您感情完全破裂的证据,比如,您有外遇,或者,她有外遇。”
说到这里,周律师的声调微微变小,当律师的,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
看着自己家老板越发难看的面色,周律师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凌予一咬牙:“还有吗?”
“有的,还有一项就是家庭暴力、虐待、遗弃。”
凌予叹了口气:“这个没有,我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没有虐待过她。”
闻言,周律师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精神虐待,也算的。如果凌太太能够提交出曾经因为凌先生而遭受过精神上的折磨或虐待,也是构成必判离婚的因素之一。”
精神虐待吗?
“该死!”
凌予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想起自己近两年来对乔念娇的不闻不问还有浪荡没有节制的婚外生活,他就怄的想去死!这个到底算不算是对她的精神虐待?
一咬牙,他紧绷的面色几乎发狠到了极致:“还有吗?”
周律师叹了口气,看着凌予这样,他心里有数了,这场官司,胜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