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日,婉如都在等待下一次休沐的时机见崔文康,并犹豫着怎么和哥哥开口问金珠一事,总不能直接说“帮我看看有没有这个人,有的话就弄死她”吧?

无故随意杀人可不太好,严格说来也是犯法的呢,最多只能叫她“病故或受刑不过而亡”,错过上一次机会婉如对于“再起杀念”也感到挺为难,严格来讲,她原就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醉爱妃颜。

思来想去,她决定只让哥哥先打探一下金珠的情况,而后再说罢。

谁曾想,婉如心心念念那五天一次的休沐,结果却等来了“三郎君带着四郎君和崔大郎去了青楼”这一晴天霹雳似的消息。

“哦?那赶紧去吩咐厨下不用准备他们的吃食了。”婉如神色淡定的让奴婢传话,自己回房后扭身就咬牙抓狂了——妹婿领着大舅子和未满14岁的弟弟逛妓院,这叫什么事儿啊?!

送情诗时婉如才渐渐觉得三郎人还真不错,这心里刚刚有些松动他就来了这么一处,简直是欠抽!

与之同时,跟在肖阳身侧跃马扬鞭奔去“找乐子”的崔文康终于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这是去哪儿?”

“平康里,这军镇除了平康里还有哪儿能找乐子?”肖阳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什么?!”崔文康大喝一声拉住了缰绳。搞错没?平康里是京城出了名的妓院林立的街坊,这词儿可是“青楼一条街”的代称,肖阳这家伙居然胆敢正大光明的带着大舅兄去狎妓?

在家里让歌伎、舞伎佐酒不行么?非得去青楼!

好吧,平康里确实是更有情调些,可虽说崔家大舅子在京城时也是红罗帐里的常客,这等fēng_liú韵事儿在士大夫中确实挺寻常,甚至中举、中进士之后也时兴通宵达旦的在青楼庆祝。

但是,一想到妹妹他就迈不出去这条腿,自己但凡跟着去一次,那三郎以后绝对更是肆无忌惮。连舅兄都不阻止,如娘又怎好开口挑刺?

“何必如此惊讶?为庆祝你脱离苦海不再背负‘康大郎’这名字,自然是要去最能享乐的地方,”因肖阳的关系也认识了崔文康的徐恒宁笑着拍马来到他身边如此说着,而后他又压低了嗓音道,“这是他们肖家的规矩,你跟着去便是,放心,不会让你妹子为难。”

“这是为何?”崔文康疑惑的看向对方。

徐恒宁瞟了眼肖家兄弟,见他们隔得较远便眼眉一挑狭促道:“听说四郎前日夜里湿了被褥,唔,你懂的。”

哦,是成人了要开荤?崔文康若有所悟,最终还是在肖阳的催促下跟着去了一处外表看来不怎么富贵的宅院拐个美男闯江湖。

走进门去绕过影壁,崔文康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院中花红叶绿,曲廊雕梁画栋,间或有桃红纱帐遮遮掩掩,迎风一吹扫拂面庞,只觉其上透着沁人芳香。

还未入得内里去便已听到远处传来莺莺笑语、袅袅笙歌,假母殷勤的引着他们四人到正堂落坐,忽地珠帘脆响,便有两位梳着双丫髻的婢子端着热腾腾的茶水翩翩而至。

崔文康抬眼一望,默默无言,只心想:娘的,这伺候茶水的侍婢都是眉目如画婉约可人的模样,那正经名妓得美得不可方物吧?

“几位郎君可有相熟的佳人?”假母望向坐了首座的崔文康,恭敬询问。

“叫最好的来。”一旁的肖阳没等大舅兄说话,立刻相当豪爽的拍了一枚金锭在桌上,假母连连应诺又安排侍婢带了他们去楼上雅间。

走在楼梯上,崔文康更是有些狐疑,青楼鸨母哪个是没眼色的,在本地混吃食的能不认识肖家三郎?这两人是在假装不相熟吧?

片刻后等四位佐酒佳人以及歌妓入内,仿佛更是印证了他的这一猜测。

家无妻室纯粹是为女色而来的徐恒宁身边坐了一位体态丰韵娉婷、肌肤胜雪的娘子,自己身边的则鲜艳而妩媚,肖四郎明明年纪最小,紧挨着他的却是个明眼一看就觉袅娜fēng_liú的美人,谈话间笑语连珠、顾盼神飞,非常可人。

肖阳身边却是个打扮雅淡神色温宛的女子,两人身子隔着有一拳的距离,对方只倒酒、陪聊,绝不做别的多余花样。

酒过三巡,平日里少有饮酒的肖明被灌得面带桃红,衬着那胖乎乎的圆脸挺逗人的,身边那美姬一个劲的往他怀里蹭,这头次进青楼的四郎总是羞涩的躲开,问些旁的问题岔开香艳话题,谁曾想,那美姬也是个熟读诗书的,和他还谈得挺投机。

“我更衣去,你们随意。”肖阳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抬脚出门,给羞赧的弟弟留出些自由的空间。

待他一出门,崔文康便一把搂住自己身边的女子轻声问道:“你姐妹何不殷勤着些?那可是个出手豪气的。”

“郎君说笑呢?”那美姬咯咯笑了,斜眼一瞟轻声嗔怪道,“谁不知三郎君素有洁癖,粘上去可落不得好,好人,别为难咱们罢。”

那这是在做嘛,大家陪着四郎开荤?若只要开荤,选个合适的侍姬放屋里不就成了,何必如此麻烦?

“三哥是想让她今日勾着我心痒痒的,看得到吃不着,”耳聪目明的四郎叹息一声,推开身边粘粘糊糊的女子侃侃说道,“然后反复再来几次让我越陷越深,最终不可自拔时,突然‘无意中’看到她在和别的客人调笑,说着勾搭我时那同样的话,比如三岁丧母七岁丧父,被恶毒嫂嫂卖掉无比可怜之类的。”

徐恒宁“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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