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干嘛?”白咏秋本是想说沈承砚来得正好,哪知话只说了一半就瞄到张仕宁不急不缓的走到了沈承砚的身后,于是她便在中途很生硬的改了口综琼瑶之历经昼心。
她不想让张仕宁看到她与沈承砚熟稔,不论是欲盖弥彰也好,还是避人耳目也罢,总之她还是小心些为妙。
白咏秋这一改口,沈承砚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只用余光便见张仕宁瞧不透情绪的目光正穿过他的肩头看向白咏秋。这一瞥就让他才转好的心情又沉了下来。
他当然明白张仕宁的殷勤是何意,虽然他想不通为何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张仕宁就对白咏秋产生如此深厚的兴趣。
现在看来,他只怕是想趁近水楼台先得月……沈承砚脑子里敲响了警钟。这个时候,他丝毫没意识到他现在和白咏秋压根就没半毛钱关系,就算没有搅局的张仕宁在,白咏秋要嫁的人也不是他而是孙青。
“我来瞧瞧秋儿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沈承砚收起杂念,将张仕宁当成了透明人,摆着轻浮的浅笑,将一句本来很正常的话,说得带了几分调戏之意。
啧,她才第一天来,丫的就想让她闹出绯闻么?白咏秋在心里暗骂了句,嘴上却平淡地说道:“多谢沈大人关心。这里有张大人照顾着,就不劳沈大人费心了。”
刻意的生疏让沈承砚拧了下眉。他当然知道她想避嫌,但这么生疏的话仍然会刺激到他其实并不脆弱的心灵。心口轻揪了一下,沈承砚继续无视身后的张仕宁,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就抢了话头。说道:“秋儿何必说得这么客气呢?谁不知道咱俩关系非同一般,你也别和我客气了。”
卧槽,这厮今儿抽什么风了?怎么死痞着也要把他俩的关系拉近的?白咏秋有些尴尬的抬眼看向张仕宁,终于和他平静瞧着她不转眼的视线对上,跟着她无视掉沈承砚。对着张仕宁问道:“张大人也过来了?是有事么?”
张仕宁乘机挤开挡门口的沈承砚,做了个请的手势引了白,边走边说道:“刚刚好像忘记交待。咏秋要多熟悉熟悉律法方面的内容。”说着在一排书架前停了下来,再道:“这里有本国的律法,以及周围几国的一些律法。咏秋需尽快的将这些内容记下。”
被丢下的沈承砚微眯了下眼睑。眼底滑过不悦却没有发作出来。他也不要谁去请,慢了几拍,似乎有意的放轻脚步,静静的跟在张仕宁和白咏秋的后面,视线则是一直落在纤细的背影上的。
随着张仕宁的话说完,白咏秋缓缓的抬起头在那排书架上扫了一遍,只见这虽只有一人高的书架,却是从上到下全是有关律法的书籍。她那精致的小脸顿时就跨了下来。这么多内容要记……得,她上辈子没参加考大学,这辈子倒是补上了。
“咏秋被吓住了?”张仕宁的问话里有丝浅浅的促狭。听得白咏秋下意识地否认道:“不——还好。”说完便听沈承砚的轻笑从后面传了过来。那是略带讥讽的轻笑。
白咏秋第一反应是沈承砚在嘲笑她,便拧了眉瞪向身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他哂笑着瞧的人是张仕宁。
耶,不是针对她?白咏秋的转了瞳仁,视线在沈承砚与张仕宁二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果然见他俩对视的目光里尽是不满对方的光芒。
哎呦,这二位有仇?对于敢于和沈承砚作对的人,白咏秋只能表示敬意。
走神之间,只听沈承砚不咸不淡地问道:“张大人,你这是在欺负秋儿吧,敢问谁能真的将这些律法记全的?”说着沈承砚再补了句,“怕是就算蔡尚书在,他也不敢说自己将律法记了个全。”
被不请自来的沈承砚揭底,张仕宁却不显尴尬,他很从容的瞄了沈承砚一眼,说道:“我只是建议咏秋将律法记下,并未说要她记全,沈大人切勿挑拨。”
沈承砚从来都不是吃素的,张仕宁那“挑拨”二字一出口,他便又是一声轻笑,同时抬了抬眉角,说道:“你与秋儿是什么关系值得我来挑拨?”
张仕宁从容的浅笑微收了下,随后他刻意无视掉挑衅的沈承砚,转头对着白咏秋继续说道:“咏秋每日早抄抄书吧,就当加深记忆。”
正看好戏的白咏秋一听,心里面就哀嚎了起来。
抄书……她还真是在考大学……不对,抄书并不是最苦的!每日早朝才是件苦逼的事好不好!难道以后她天天都要这么早起床?苍天勒个喂……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张仕宁是什么时候走的,白咏秋并不清楚,反正她在心里呐喊完毕收回里只有她和沈承砚两人了。
她无意识地问道:“张大人呢?”
“怎么?秋儿想他么?”沈承砚酸酸的一句让白咏秋听得挑眉。
这厮发什么病?白咏秋凝视了沈承砚几秒,看明白他眼底的妒火,唇边不由的勾出哂笑。
“沈大人,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嫉妒个毛,她又不是他的!白咏秋问过也不继续说下去,随便抽了一本律法方面的书去了桌前。坐下的时候却听沈承砚幽幽地说道:“秋儿,这张仕宁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千万要小心应对。”
拿着书才翻了一页,白咏秋诧异的转头看着沈承砚,却是异常认真地说道:“我以为你爹才是我需要小心应付的。”她指的那人是谁,沈承砚心里非常明白。
沈承砚的瞳仁随着白咏秋的话狠缩了一下,在走向她身边之前先匆匆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