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陌相信,公主是聪明人我本寂寞。舒榒駑襻聪明人容许偶尔被乱花迷眼,但云开雾散也快。”
“云开雾散?”容颜绝美,眼中讥诮。
迦绫笑着摇了摇头,手指轻轻爬上桌上的水盆之上,那里面如今只剩下血水,是为怀陌清洗伤口所剩。
“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但是怀陌,你记住,我初衷不改。”
迦绫说完,端起水盆离开妾。
怀陌眸色轻拢,淡淡看着迦绫离开。双眸深暗,全然看不出此刻心思。
迦绫走远,阿非立刻上前来,迦绫将手中的水交给阿非,阿非看清里面血水,又立刻看了眼迦绫的手,眼眸深处一抹情绪极快划过。迦绫轻声道,“联系我二哥,知道该说什么吗?”
阿非颔首,“是,公主。甓”
迦绫快步离开,走至半路,却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竟是毫不犹豫,“让沉鱼立刻过来,现在,马上。”
阿非眼色动了动,颔首。
沉鱼来得快,却微微不豫,她虽易容成了普通丫鬟的模样来见迦绫,脸看起来僵硬,可眼睛骗不了人,虽然她很会伪装,可惜她的对手是迦绫。
迦绫见她目光不悦,讥诮地笑了笑,“你既已打算与我联手,还怕他知道?”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沉鱼淡道。
迦绫笑着摇摇头,“你难道没有听过……兵贵神速?”
沉鱼看向迦绫,目光如三月初春时的河水,看起来似乎是暖的,其实一碰就会知道,应是寒得浸骨。
迦绫亦不愿与她废话,只将手边的小瓷瓶拿过,便朝沉鱼扔去。
沉鱼下意识接过。
“吃了它。”命令的口吻,一如她与生俱来的高贵。
沉鱼或许被人捧在了手心里许多年,可是这一刻,谁是天之骄女,一眼已经了然。
可沉鱼也不是随她揉扁捏圆的人,即使眼前有求于人。
“什么东西?”
“毒药。”迦绫坦然。
沉鱼双目一眯,戒备地后退一步。
迦绫冷笑,“也就这点胆识,还想与我为盟?”
沉鱼反唇相讥,“若今日换做是我给你一瓶毒药,你就会义无反顾吃下了?”
迦绫定定注视着沉鱼此刻这张其貌不扬的脸,忽地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们俩的位置可能互换吗?”
“你……!”沉鱼被迦绫的嚣张傲慢激怒。
迦绫豁然站起身来,俨然已经不耐,“吃不吃,随你。我说过,兵贵神速,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拖延。你想要得到的东西,非我助你不可,我却不然。”
沉鱼眯着双眼,紧紧注视着迦绫,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锋。
而后,沉鱼忽地将瓶塞拔去,空气里响过一声轻微的响动,而后,倒出药丸,仰头吃下。
迦绫将沉鱼眼底的阴狠收入眼中,微微一笑,“你不要想着你此刻吃下,之后再去求怀陌为你解毒。”
沉鱼脸色微变,显然,迦绫正正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紧紧视着迦绫,心中已慌。
迦绫此刻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任谁都会慌,都会猜想,难道无药可解?
“有药可解。”
沉鱼正正想着,迦绫就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回答了她。
迦绫傲然,“不过你最好不要解,若你还想嫁入丞相府。沉鱼已经死了,你想易容一辈子?你当文帝身边的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是易了容?除夕之夜,文帝借守岁的机会,也为献王和五公主接风,到时三品以上大臣都会入宫,你记得按时到这里来,随我入宫。”
“你……这是……”沉鱼说着,手掌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脸。
迦绫笑,“你原来的脸虽然美貌,可见不得光,如今用药物为你换张脸,也许比不得你原来貌美,但至少不会见光死。就像……你和怀陌一样。你原来或许得到他的爱,可你见不得人,往后你不一定会得到他的爱,可你至少名正言顺。沉鱼啊沉鱼,你既不是沉醉也不是我,容貌和名分,你得不全,总要牺牲一样。”
沉鱼被迦绫毫不留情的奚落,压根顿紧。
迦绫丝毫不介意沉鱼的怨毒,她不怕,只道:“自己想清楚,若是舍不得你那张脸,这里是解药。”
迦绫说着,又扔了个瓶子给她。沉鱼接过,看了迦绫半晌,而后缓缓道:“我会按时来找你,解药,我留着,我总有能用它的一天。”
迦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沉鱼离去。
迦绫脸上的笑半点未消,“很好,就这么怨毒下去吧,然后把你心中的怨毒和阴狠悉数发泄到沉醉身上。”
……
沉醉醒来时,怀陌早已经离去多时。昨晚折腾得久,他难得好心没有吵醒她。
沉醉往一旁看去,却见他原本躺的地方有一抹艳红。
竟是之前被她扔出,后来怎么也找不到的簪子。
沉醉惊喜,立刻抓过,拿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难得那簪子牢固,竟是丝毫未损,连个小纹裂也不见。红如血,光如火,拿在手上,那簪子俨然生了光,照得她的手也明艳。
她迫不及待穿衣下床,走至梳妆镜前,草草挽了髻,将簪子插上。
瑰红的宝石,衬得人也如瑰宝一般动人,目光一时黏住,连她自己也移不开眼。
她对着镜子里的人,从镜子里看去,手指缓缓抚摸上,唇角溢出一抹笑,甜入心里都市良人行。
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入了她的心坎。她爱他外在那般清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