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不再看胡粼,而是把身子靠在车厢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她难得有这样凝神思考的时候,胡粼没有打扰她。
他时不时看她一眼。
前世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迫了她,他希望这一世,李玫能够自己做出选择。
老槐驾车技术很很高明,马车行得快而稳,还没有什么颠簸洛水就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胡粼没有动,李玫也没有动。
她静静地看着前方,忽然像鼓起了勇气似的,转向胡粼:“胡粼哥哥,你……”
胡粼幽深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鼓励着她说下去。
李玫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儿:“哥哥,你愿意来相亲吗?”
说完这句话,李玫紧张地盯着胡粼。
“不愿意,”胡粼淡淡微笑,“我一点都不愿意。”
李玫看着他精致漂亮的脸,忽然有一点气馁:这么漂亮的胡粼哥哥,怎么会怎么可能喜欢如此平凡的自己呢?
她强笑着道:“嘿嘿,我也不愿意!”
说罢,她就作势起身下车。
胡粼的座位靠近车门,胡粼不动弹,李玫下车必须经过胡粼身前。
她刚弯着腰走过胡粼身边,腰就被胡粼抱住了,她顿时惊讶地望着胡粼:“哥哥……”
胡粼紧紧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横着放在了自己腿上,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玫娘,你真的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
李玫被他抱在怀里,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环绕着她,令她心脏跳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她垂眸不言似在思索。
胡粼盯着她的侧脸,她粉嫩的脸嫣红的唇,终于不管不顾扳过李玫的脸,吻了上去。
他的唇温暖湿润,带着股清甜的味道。
李玫被动地承受着。
胡粼的逐渐侵入她的唇内,含住了她的小舌开始纠缠吮吸。
李玫又是幸福又是激动,屏住呼吸被动地随着胡粼口齿绞缠着。
胡粼感受到李玫体内内丹的波动,慌忙松开了李玫,这才发现李玫一直屏住呼吸,憋得脸都红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捧着李玫的脸,在李玫嫣红的唇上用力亲了一下,这才道:“傻瓜,下回记得呼吸!”
“嗯。”李玫平生第一次羞愧了,用双手捂住了羞红的脸。
胡粼愉快地笑了,他搂紧李玫,凑到李玫耳畔,轻轻问道:“玫娘,你是不是喜欢哥哥亲你?”
李玫仿若蚊蚋般“嗯”了一声。
胡粼笑得更愉快了:“哥哥做你的相公好不好?”
李玫又蚊子哼哼般“嗯”了一声。
胡粼在李玫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道:“那我们回去告诉姑姑姑父,说你愿意嫁给哥哥,咱们俩不用相亲了!”
他这次用的是肯定语气。
李玫放下捂脸的手,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胡粼秀眉微挑,带着疑问看着她。
李玫的脸红扑扑的,她飞快地窥了胡粼一眼,结结巴巴道:“太突然了……咱们先在洛水畔游玩那个散步,好好计划……计划……再……再回家……”
胡粼含笑看着她:“好!”
他随手摘下来李玫回心髻上插戴的那朵绢制的大红牡丹宫花,调皮地在李玫眼前晃了晃。
李玫斜了胡粼一眼,把那朵宫花夺了过去,放在了车厢里面——别看只是朵绢花,可是也不便宜呢!
胡粼先下了车,然后接了李玫,把李玫放在了地上,牵着李玫的手开始缓缓漫步。
下车前,胡粼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白色春袍的颜色变成别的颜色,最后怕引起李玫的注意,就没有变化袍子的颜色。
三月三上巳日,洛阳城内城外的青年男女云集洛水畔,衣香鬓影冠盖云集。
胡粼头戴白银笼冠,身穿着绣着深绿藤蔓的长丝袍,面庞精致秀美,身材瘦削高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俊美飘逸,吸引了所以男女的目光。
李玫穿着时新的窄袖短襦和白色绣红牡丹花的紧身长裙,脸庞圆润身材丰满,虽然不算艳美,却因正处于如鲜花初绽般的十五岁,因此也算不错,可是她挽着的是如此耀眼夺目的胡粼的手臂,就也随着胡粼成了人群的焦点。
胡粼习惯了人群的瞩目,李玫是从来没有感受过人群的瞩目,所以他们依旧平静地沿着杨柳夹堤的洛水漫步着,丝毫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注视。
城西村江明顺家的四儿子江云奇早就来了,他穿着簇新挺括的蓝色春袍,急匆匆穿行在人群中,仰着脸寻找那朵插戴在发髻中的大红绢制牡丹宫花。
大唐流行女子在发髻上插戴一朵艳丽花朵,所以江云奇好几次找到符合杨媒婆约定的目标,可是这几个女子不是插戴着簪子已经许人,就是明显三十来岁不符合年龄,江云奇穿行在人流中,不停地寻找着。
他原本就隐约听说这个“牡丹李”家的独生女身材特别丰满,性格骄纵,本就不喜,只是被爹娘逼着来的。现在找了半日没找到,他可以回去交差了。
江云奇很快离开了。
李玫的相亲对象虽然离开了,可是胡粼的相亲对象却一直在寻找着。
洛阳城有名的香满楼的老板就是城南村的尚立成,人人皆称呼他一声“尚大爷”,因为尚立成横跨黑白两道,控制着整个洛阳城的饮食行会。尚立成的正妻生的一男一女两个儿女,是尚立成的心肝宝贝。
他的儿子尚瑞兵入了行伍,远在边关,尚立成和妻子就把全部慈爱给了女儿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