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雅采抿唇,她问他想要如何处置上官家的人,他说他不想杀他们,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帝业。

“懿,你与西凉做戏,在边境故意受伤,又故意散播流言,激起兵变,让原本就对你忠心耿耿的兵士厌恶上官家厌恶上官桀,然后顺理成章的黄袍加身,回来逼上官桀禅位于你,为的也是兵不血刃的夺取这个帝位,如若杀了上官家的人,反倒是显得你太刻薄了,你是不是怕别人觉得你跟上官桀一样残暴?”

做皇帝,太过暴虐,是百姓所不喜的,当年上官桀制造一场棋经案,造就了多少暗潮汹涌,夏侯懿还未登基就开始屠杀禅位给他的上官桀的话,于百姓来说,并非是福音。

夏侯懿微微勾唇:“你果然懂我。”

“于帝业,我不能杀他们,还得让他们好好的活着,活在百姓眼中,这样一来,便是一种对比,我若为帝,便是仁德的,不似上官桀一般,更重要的是,如今圣水已经尽在我手中了,若要万民臣服,靠的不是杀戮,而是真正的为百姓做些事情,我如今站上高处,这些道理也是帝王该想到的。”

窦雅采眸光微闪,听了这话却笑起来:“话是不错,可你十年筹谋,除了夺取帝位为当年的事情平反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不就是报仇么?就这样放过他们未免太可惜了些,依我说,不杀他们也行,让他们活在百姓的眼中也行,只是这怎么活就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了,天灾人祸,死个把人总是不会有人怀疑的,咱们何必在明面上动手,暗地里杀不也是一样的么?”

夏侯懿瞧了她一眼,幽眸中隐有笑意:“想的倒是不错,当初对付上官泰也是如此的,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就是了。”

窦雅采抿着唇笑,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这个话题,便又扯到别的上去了,说说笑笑在榻上躺了将近两个时辰,便到了掌灯时分,窦雅采被折腾的身子软,只是又饿,到底还是披衣起来了,瞧着旁边夏侯懿那一脸促狭又餍足的笑意,眼里便恨恨的。

“咱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你不累,我却这么累?”

夏侯懿低笑,大手轻轻抚了抚她隆起的腹部,温柔道:“有了身孕辛苦,也是怪我没有节制,下次不会这样了。”

窦雅采听了却拧眉,纠结半晌却又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眼里带了些羞意:“你这样我也喜欢,证明你爱我,喜欢我,下次……下次还是可以这样的,不过,稍稍顾惜一下我们的孩子就是了。8”

顿了顿,她又道,“哦,对了,有件事儿方才忘了与你说,是关于我腹中的孩子的。”

夏侯懿听她方才的话,笑的格外开怀,又听见这话,便是一愣,刚想问,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便拧眉,冷声道:“何事?”

外头的人沉默了一下,才道:“姐夫,是我。爹娘说饭菜已经好了,让姐姐和姐夫去厅里用饭。”

窦雅采下了塌,去开门:“是芙儿来了。”

甫一开门,窦芙茹站在门廊下,眉眼裹着淡淡的愁绪,虽见了窦雅采勉强笑了两下,但是眉眼间的忧愁仍是在的,窦雅采只是望着她笑,装作没有看见她眼底的哀伤。

夏侯懿也跟着出了门,几个人刚走两步,窦芙茹便在身后开了口:“姐夫。”

夏侯懿转了身,望着窦芙茹,眸光温和清凉:“二妹有事?”

窦芙茹眸中有恳求,绝品兵王hTtP://92ks/14235/手揪着衣角:“你能不能不要杀上官麟?能不能不要杀他?”17SX4。

窦雅采一叹,这些日子,窦芙茹虽然事事如常,但是她心里因上官麟而起的伤口根本没有愈合,上官麟虽然没有再见过她,上次的话也已经说的很清楚明白了,但是窦芙茹,她仍旧惦记着他,一刻都没有忘。

但是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夏侯懿,这件事情,她说的再多,也是多费唇舌,不如等夏侯懿自己说了,才能让窦芙茹死心。

“二妹求我,是于公还是于私呢?”

夏侯懿眸光淡淡的,“二妹若当我是新帝,求我宽恕前朝皇子的话,我也可以明确告知二妹,你这就是干政了;若二妹当我是姐夫,求我宽恕上官麟,这更是说不通的,他的事情,二妹管不着,也不能管。”

这明摆着就是拒绝了,并且明确的告诉窦芙茹,上官麟的事情,她没资格插手。

这话是极重的,窦芙茹脸色一僵,继而发白,最后抿唇,垂眸从二人跟前走过,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道:“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夏侯懿的唇瓣翕动了几下,刚要说话,院中又来了人,定睛一看,竟是在宫中处理事务的京墨。

夏侯懿不再管窦芙茹,只望着京墨皱眉:“你怎么来了?宫里出事了?”

京墨摇摇头,面色有些凝重:“王爷,有个人,属下觉得你应该去见一见。”

夏侯懿瞧着京墨的样子,心里暗暗思忖,究竟宫里来了什么人,竟让京墨跑回来喊他?

京墨仿若看出夏侯懿的疑惑,抿唇又道:“是十年前在泸州救了我们的黑衣人。”

夏侯懿身躯一震,十年前救了他们的黑衣人?

他寻访十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怎么今日他才逼迫上官桀篡位,这个人就冒出来了呢?

这个人意欲何为呢?

一旁的窦雅采也跟着过来:“那个人是谁?”

对于这个救了夏侯懿兄弟三人的性命,却又从此销声匿迹的黑衣人,她是好奇的。

京墨抿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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