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几天,孔雀除了陪家人就是陪家人。不是在钟老爷子那里,那就是在她两个舅伯家里。来往的人是络绎不绝,她几乎都要怀疑这三家的门槛会被踏破。她每天就跟这儿看人,这个是哪个部门的谁谁,那个是外放的谁,那个又是谁……特别是她二舅伯,恨不得捉着她认关系,她想跑都跑不掉。
最后还是袭慈俭救了她。袭慈俭在下午的时候跟她打电话,她这正愁不想在大晚上和一群不认得的人出去吃饭。正好,她找着由头了。这理由还挺光明正大的,未婚夫找她联络感情,这还不好?
孔雀把这事儿一说,大舅伯放人了。不过前提是,要袭慈俭亲自过来接她,看到了他的人,这才能放行。
没办法,这钟心和黄昏两个人呆在他们自己的家来,孔雀好不容易过年来一趟。老一辈的总想要小辈陪着说说话,所以钟旒德是不想放行。但看到对方是袭慈俭,现在又亲自登门了,钟旒德也只能是多嘱咐了几句,这才把她给放了。
孔雀的一张唇长得很妙,嘴角不笑的时候都是微微上扬的。不过现在居然显而易见的垮了下去,她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满脸的愤愤不平。
“怎么了丫头,就几天没见,怎么苦成这样一张脸了?”袭慈俭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孔雀不耐烦的给扒了下来。她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那是,都怪我多了一句嘴,家里人这还是乐疯了。我想了半天我到底为什么要多那一句嘴,结果发现原因在你身上。”
“我这什么都没干,怎么错的又是我?我不该找你出来的话?”他很清楚,孔雀的耍赖倒真不是要怪谁,这只是她抱怨的一种方式。而且袭慈俭觉得,这样的小动作还挺可爱的。
“那倒不是这个。就前两天,我去找沈博雅。在车子上面无意就说了句我想去考公务员,我二舅伯回来之后就跟我大舅伯说了,大舅伯又跟我爹爹说了。这好,说不定我真的要开始看书考试了。”她说完话,伸手掐住袭慈俭的胳膊,狠狠的晃了几下,“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那天跟我说个什么要我去喉舌单位当什么发言人,我哪突然一下鬼迷心窍的会跟我二舅伯说这种鬼话?这不怪你未必怪我?都是你,喜欢瞎说,把我都带瞎了。”
一通话是连说带动手的,袭慈俭愣是被她捶了好几下。孔雀下手不重,但就是喜欢这么干。袭慈俭嘴边含笑,伸手撑着她的额头,把两人带开了一定的距离。结果孔雀就捶不到了。她还不泄气,隔空挥了好几下拳头。
这小模样真的挺惹人爱的,袭慈俭真的要乐死了。平常工作上他的确是不苟言笑的,但是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机会,还挺多的。这个时候的孔雀就像一只被拎起了脖子的猫,想抓人,又挠不到。那个气急败坏的,嘴里还不住的念叨,“袭慈俭我跟你说,我跟你没完!要是我考不上我跟你没完,我考上了也跟你没完!”
她话刚说完,袭慈俭就把手给松了。突然失去了支撑力的孔雀没个防备,向前扑了过去,被袭慈俭抱了个正着。
他的怀抱里还带着车载香水的味道。孔雀嗅得出来,是一生之水。一生之水的男香后调比较沉稳,和他的气质非常的相似。孔雀今天没穿高跟鞋,袭慈俭的下巴正好搁在她的头顶上。两个人的高度无比契合,这一瞬间,居然谁都不想撒手。孔雀的呼吸挠得他的脖子痒痒的,但是很温馨。本来孔雀只觉得突兀,但是现在,她居然开始贪恋起来这个怀抱的温度和香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幸好这个男人早就打上了她的标签。
孔雀贪心,见到漂亮的东西就想要。幸好她可以为之付出代价,而不是自制力。但眼下的这个男人不是商品,他是个活人。是个厉害的男人,而且有身份,有前途。孔雀想过,如果他不是自己的未婚夫的话,可能他们两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很简单,孔雀知道,袭慈俭肯定瞧不上她。
但是这个拥抱,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孔雀只觉得止不住的眷恋。大概这种安心都是由这个男人带来的。
“抱够了,抱够了我们就去吃饭吧?”袭慈俭点了点她的额头。孔雀这才退开了袭慈俭的怀抱。
两个人走在一起,孔雀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事儿一开始到底谁抱谁?怎么落到最后还搞得她像个女sè_láng似地。她侧着脑袋盯着袭慈俭,“诶,有点事情,好像不对吧。”
“有么?”袭慈俭开车,目不斜视的反问。他的脸色相当的坦然。
“刚才是你主动抱我的诶,你凭什么就说要我撒手?”
“无聊。”袭慈俭空出右手弹了下孔雀的额头。她猝不及防,这下被弹个正着。她这掩着额头一脸气鼓鼓的表情,四下看了看还真没什么好撒气的地方。只好先坐着等待机会,等到车到路口,遇到红灯停下来的时候,孔雀居然一手撑在置物架上,一手掰过了袭慈俭的脑袋,然后准确的,吻了上去。
说实话,袭部长确实愣了下。真没想到这妮子这么胆大妄为。她的吻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而且极尽讨好的意思。那样的舔舐,就像只猫。袭慈俭忍不住张开嘴,她的舌头便钻了进去。
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袭慈俭才不管身后的车辆到底按了多少次的喇叭,他伸手捏住了孔雀的下巴,“小丫头,下次别做这么擦枪走火的事情。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