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祖渊得意大笑的时候,那个被朱祖渊用剑捅伤的黑衣人却是拼着一死,身子硬是沿着剑身的方向向前走,手中的剑刺向朱祖渊校园全能高手。朱祖渊此时大惊,想要抽出手中的剑,偏偏剑被卡住了,怎么都抽不出来。朱祖渊只好弃了剑,向后急退。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黑衣人们也纷纷反应过来,有几个悍不畏死的,拼上血肉之躯,愣是斩杀了几个弓箭手,让朱祖渊的布置不能够发生作用,气得朱祖渊在后面骂,“朕养你们这些废物,连几个乱党都拿不下!”
唐孟冬呢?他早料到事情不会简单罢休,早在弓箭手对准他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等到黑衣人开始发动,他就身子猛然向后一倒,然后慢慢往旁边挪动,成了个背景板,倒是一点儿都没被波及。他实在是一点儿武功都练不出来,在现场除了添乱什么作用都没有,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背景板呢!当然,他和叛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在唐孟冬安全之后,情势又发生了变化:那个被朱祖渊捅伤的人,居然生命力那么顽强,一路追着皇帝不放,无论身上受多少伤都不后退;这人的悍勇之气,吓到了许多侍卫,最后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此人举着剑刺向朱祖渊,而朱祖渊本身有武功,论理该不会太惨,偏偏脚下不稳,身子一斜,只能看着那一剑刺过去。就在瞬间,情势又变!周辅仁不知何时已经退到朱祖渊附近,看到一剑刺来,先试着用武器去挡,然而被那人荡开,索性用身子挡住了那一剑!
唐孟冬看着鲜血染红周辅仁的衣服,一开始还是不知所措的。周辅仁的死,一时间就好像一道休止符,让现场一时间都诡异地停止了动作。唐孟冬一时间不顾自身安危,跑了过去。
唐孟冬看着周辅仁奄奄一息的样子,眼泪一时竟是抑制不住。无论如何,这人对于他,总还算得上是很好的。要不是这个人,唐孟冬很难想象,自己能够在这样一个凶残的世界里头至少是衣食无忧。
朱祖渊一时间也是怔住了,黑衣人们见好就收,一股脑全撤了。
周辅仁拉着唐孟冬的手说:“我不是个好父亲,当年因为……一直对茗香、茉香不够好。现在,总算是……周家就交给你了!”说完就气绝身亡。唐孟冬倒是明白周辅仁的意思,因为迷恋容妃,所以对于妻子的孩子不够关心,也不知道怎么去关心。后面一句,大概意思是,周辅仁为了救皇帝而死,皇帝也不好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周家的几人给砍了,周辅仁算是给周家了一个很好的保障。
唐孟冬看看有点呆呆愣在那里的朱祖渊,因为经历过的几次交锋,很是了解此人此时的想法。他心想,还好这位帝王没有发展到那种无心无情的地步——只要是想除掉的人,无论做过多少事,都会毫不犹豫扣上罪名。要是那样的话,他大概就得带着邀月亡命天涯了……
朱祖渊看着唐孟冬,叹了口气,说:“你随朕来。”两个人去了皇帝的书房。
进了书房,朱祖渊小心看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窃听什么的。突然问:“孟冬对于武林怎么看?”
突然称呼从“唐伴读”到“孟冬”,唐孟冬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愣了一下,随后规规矩矩地说:“‘侠以武犯禁’,皇上的想法自然是极好的。”这次黑衣人闹事,这些人可是叶家在江湖上的势力,皇帝对于江湖、武林什么的,现在怕是深恶痛绝,应该是想着要除掉武林势力了。不过这和唐孟冬有什么关系呢?他对于凶残的江湖还有朝堂,可是已经绝望了,要不就和邀月回移花宫得了,反正上一代宫主已经把权力交给邀月了,他大不了研究研究农业气象啥的,以后写本书,还能泽被后世。
“你在敷衍我!”朱祖渊狠狠拍了桌子一下,然后提起了唐孟冬的领子,勒得后者喘不上气来,“唐孟冬!现在朝廷内忧外患,你身为男儿,就不想建功立业?就不想为苍天、百姓做些事?就不想……”朱祖渊眼睛泛红,样子疯狂。
“若是……小民连……命都保……不住,那还要这……些做什么。”唐孟冬觉得气息越发不顺了,偏偏他武力值就是个渣儿,没办法和朱祖渊相比。
朱祖渊的手突然松开了,唐孟冬看到邀月猓这丫头大概是用了石子打开了朱祖渊的手吧。邀月到底是邀月,就算是跪着,气势依然不减,礼节却是分毫不差,让人挑不出错来。她说:“刚刚有侍卫传话,说是家父去了,臣女周氏,来皇宫接父亲回家。”说完,泪如雨下,唐孟冬膝行过去,安慰她,还把袖子里的一块帕子拿出来给她擦脸。
朱祖渊看着十指交握的两人,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说:“孟冬,周首辅好歹也是为了救朕才去的,他忠勇为国,朕不能寒了忠臣的心。不如朕给你安排一门婚事可好?朕的妹子靖安公主,你觉得怎样?”
我去!皇帝您这是抽哪门子风!他和邀月订婚这种事情,不是人尽皆知的么?唐孟冬默默吐着槽,就知道皇帝这家伙满身恶趣味!于是他行了礼,说:“皇上安慰忠臣的心,草民铭感五内。只是,草民与周氏茗香,早有婚约。”
“那又如何?”朱祖渊玩弄着一支笔,神情悠闲。
唐孟冬笑了,他说:“父亲大人临死前尚且念念不忘草民与茗姐的婚事,草民若是不遵守,那便是不孝;草民在周家这些年,多亏茗姐照顾,贸然悔婚,是为不仁。圣明无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