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意扭头就走,却听身后随行的宫人惊呼了一声,她猛地转头,看见阿玦手扶着额头,面色惨白,身子瘫软地靠在一个小内监肩上。
“你……怎么了?”萧延意不得不走回去问道。
阿玦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半晌才是垂首答道:“微臣无事,许是有些累了。”
萧延意叹了声,心中忽地也是有些不忍了起来,便说道:“是本宫太着急了,你这一路总是累了,先回去好好歇着吧,你这次就在宫里住下,将军府那边本宫会让人知会一声,等你身子好些再去见呼延烈吧。”
阿玦闻言就要跪下谢恩,萧延意一摆手,颇有些无奈道:“得了,身子既然不舒坦,也不用这么多礼数,你去吧。”回头又嘱咐着身边的人送他回去,自己才是转头又回了自己的寝宫,
这一日琐琐碎碎地忙着,真的闲下来,萧延意才觉得困意迅速地涌了上来,靠在软榻上时候不长,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天色便已经暗了下去,萧延意吃着惠娥才端来的晚膳,问道:“我睡着这会儿,没什么事吧?”
惠娥一边伺候着萧延意用膳,一边回道:“没什么,就是之前小重来过一趟,说是将军醒了,精神好了许多。”
“哦?”萧延意听说这话,面露喜色道:“是么?将军可是要我过去?”
“小重倒没说,他只是说过来告诉您一声,将军说的,那药还是挺管用的,谢谢阿玦了。”
萧延意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筷,接过惠娥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把脸说道:“咱们过去瞧瞧吧,惠娥,王爷们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听说有事,就是晚上让御膳房多加了几个小菜,几个王爷一起喝酒呢。”
萧延意点点头说道:“让人看着点,别是喝多了,闹起什么事来就好,走,咱们先去看看将军。”
萧延意到了魏不争那边,小重见是她来了,对着唤月她们一使眼色,几个人便都识趣地去了殿外候着。
魏不争坐在书案前,正把一封写好的书信放进信封里,抬头见到萧延意,立刻绽开了一抹笑容。
魏不争的脸上难得的有了许久没见过的血色,一下子便显得精神好了许多,萧延意看着高兴,走过去,便在他身边坐下拉起他的手问道:“气色好多了呢,你感觉舒服些么?”
魏不争暖暖地笑着,双手回握住萧延意的手,说道:“嗯,感觉有些气力了。”
萧延意瞄了眼桌上的信封,好奇道:“才有了气力便要写信么?写给谁的?老夫人那里,我已经让人过去说了,想等你好些,就接她进宫来看看你,前一阵你身子不好,也不敢贸然让老夫人来看你,怕她担心,你看着就要好起来了,明日我便派人去接她吧。”
“不急,母亲那边,我再好些,回府去看她吧。”
“那你是给谁写信呢?”萧延意忍不住又问,心里莫名的有一点点紧张,魏不争才好些,便急着要写信的人,总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会是谁呢……
魏不争笑了笑,随意从一个信封中抽出封信,递到萧延意的面前,萧延意有些尴尬地看着魏不争说:“你的信……我怎么好看?我只是一时好奇……”
“没什么不能看的,正好,你也是看看这么写,是不是妥当。”
萧延意见魏不争坚持,这才有些别扭地接了过来,看了会儿,蹙眉问道:“你写这些干什么?”
魏不争从萧延意手中接回信又放到了信封中,这才说道:“这些年在军中,在朝中,我的确有些自己的同侪故旧,但是李相是两朝的首辅,根基远比我要深得多,那些愿意依附于我的官员,其中虽然也不乏有当真与我一心之人,但是,更多的怕也只是看我这几年在朝中得势,又是兵权在握才跟从于我。我写信告诉他们我如今的情形,看他们的反应,便可知谁是真的能信任之人。”
“可……平白的,谁说要罢你的官,你这样说,算个什么?”萧延意不满道。
“一来,必是要失意之时才能见真心,现在你最急需的便是找到真能信任的人,我这么交代之后,还肯与我一心的人,便必然是可信之人,你也能委以重任;二来,既然你我将要大婚,如今皇帝年幼,我以监国公主驸马的身份,也的确不好再做什么将军和首辅,只在不碍事的地方给个职位就是了,说我官职不保,这也算是实情。”
萧延意听得这话,先是一皱眉,要反驳,话未出口,却忽然又笑了,带着些撒娇的语气道:“怎么,你终于愿意娶我了么?”
魏不争见状失笑,无奈地摇头道:“我几时说过不愿娶你么?只是不想这节骨眼上,为了我的事添什么乱子罢了。”
萧延意心里一甜,往魏不争身边靠了靠,叹道:“我不怕什么乱子,只要有人能和我一起面对,我就什么也不怕的。”
“好……咱们一起……”魏不争在萧延意耳边轻声应着,热乎乎的气息,吹拂着萧延意的耳根,让她浑身都有些酥酥的。
“那咱们便说定了,从此以后,无论是什么情形,我们都要在一起,不去管别人说什么,挑你任何的不是,我信你,你也信我,就够了。”
“嗯,只要你要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一直在。”
“我自然是要,一辈子都要……”
这一对小情人许是许久没有这么轻松地说些暖心的情话,就这么喃喃细语着,似乎怎么也说不完似的,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