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主因之前实在是事出突然,骤然惊,一时间方寸大乱,此刻虽是也并未彻底安稳下来,但这密闭的屋子里听不到外间厮杀喧闹,心稍稍一沉,便也不再那么慌张无措,一时间都默了下来,只彼此对望着。
密室并不大,却也有里外间,羽哨此刻有眼识地说道:“殿下,娘娘,这密室的里间是先帝以前储物的地方,臣去看看都有些什么,若是需要在这里耽搁下的话,可能撑住几日。”说罢便转身按动个开关,再一扇门开,墙上闪出一个裂缝,之前传话的小内监,为防走漏风声,也被带了进来,羽哨便一拉他,二人的身影隐了进去,门又严实地阖上。
尚悦与萧延意的眼神从那扇门边瞟回,眼中都有那么一点不能置信。
“芫芫,你说伯钺跟这人说宫里若有事,带咱们躲到这里来的话时,他是知道自己要离开京里说的?还是说了之后又有的什么意外?”
萧延意似是也在想这件事,皱眉道:“若是他自己离京去办事之前这么安排,那他显然有救咱们的法子,可若是他是被人劫持,或者此时被人控制住……咱们似乎,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来等他救。”
尚悦点头,“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得自己先想法子,芫芫。这侍卫说,外面是京卫军打进来了,若他并无虚言的话,这京卫军如今是谁在统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京卫军原是封将军统帅,伯钺说,此人忠心无二,沉稳干练,可当将才。这次华南有事,我最初想派江淮大营去平定,想找伯钺商榷,可是伯钺那时已经找不到,江淮大营的统帅伯钺虽说也是可信之人,但是毕竟我从未见过此人,也做不得准,这一趟召他回来也需要时日,而西南营的将领,是父皇在时的老臣,虽忠诚有加,但是对伯钺并不信服,二人之间多有隔阂,此时不知心会向谁,我并不敢用。一时情形紧急,我又想宣王他们一心折腾着华南,京里反而是安全的,就让京卫军此次去平乱了。”萧延意越说,神情越有些懊恼。
“华南之乱是民变,所需平乱之人不用骁勇,只需忠诚稳妥就可,我一时间没想太多,只觉得封将军最是胜任,就宣他进宫交代他带兵前去。临行前问他京卫军交给谁,他说杨重威是京卫军副帅,交他即可。我听伯钺说过杨重威此人,是个勇冠三军的虎将,在军中颇有些威信,我便觉得也可,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那时觉得京中安稳,所以此事并无特别重要之处,不曾想得太细,哪知这杨重威竟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尚悦脑子也有些乱,看着萧延意,迟疑地小声问道:“那按说,这杨重威,伯钺与封将军都看重的人,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啊。你说……嗯,带咱们进这里的人果然信得过么?会不会是他没说实话?若是外间本不似他说的那样,咱们却进了这里来,不需多了,只困上一两日,外间的情形可就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呃……他跟杨重威,你觉得谁更牢靠点?”
尚悦这么一说,萧延意也有些凌乱了,杨重威是魏不争说能信任的,这羽哨也是魏不争交给她的。此刻,她便是选择义无反顾的信任魏不争,却也是在这二人之间分不出仲伯……
她紧张地又看了眼之前羽哨进去的地方,小心问道:“姑母,那您以为该如何?”
尚悦站起了身,在屋内踱着步子,走了会儿,回身说道:“芫芫,我出去吧。
我不是大宏的人,此次无论是谁要反,应该都不敢对我怎样,若外边真是有人重病闯宫,他们用这样的方式夺位,即便是成了事,大宏也势必会乱,江淮和西南都有大宏的大军驻守,此刻他们是杀咱个措手不及,可就算是登了大宝,那两地的大军又岂肯饶他们,他们这会儿再若是因为我而得罪了锡莱,哪怕是锡莱国小力微,却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们怎么应付的过来这么多事。
所以,他们万不敢轻易动我,我出去倒要看看,是谁在作乱,到时再想办法,总好过你因一时偏听偏信误了大事。”
萧延意起身赶紧拉住尚悦道:“姑母不可。”
“怕什么,我都说了,他们是为了大宏的龙椅而来,对你跟翔儿或许会不利,对我又怎敢?锡莱与大宏比邻而居,百余年来都是敦亲睦邻,只要锡莱与大宏一心,东南便永远有一道有力的屏障,不需大宏忧心任何边患。无论这继位者是谁,他们也不敢对锡莱的王后不利的。”
萧延意却是摇头道:“不妥,姑母,您想过没有,无论是杨重威不可信,还是羽哨不可信。他们可是都知道您如今就在我身边的,他们既然敢这会儿起事,就一定没去顾虑锡莱的事,又或者说,他们干脆还是想,若是能控制了您,拿您做质,必能逼得锡莱出兵帮他们,那您又怎么能轻易地以身犯险呢?”
尚悦怔了下,似乎有些犹豫,想了下却又摇头,“那也不对,咱们在这,那羽哨若是想拿我做质,不也是照样做了。”
萧延意也是有些纠结,扶额拧眉道:“可若是他要那您做质,那您又怎么出的去?
“所以,才是趁着他这会儿不在,我赶紧出去,我适才见他进来之后动过的开关,该是能打开门的。”尚悦在萧延意耳边说道,拉着萧延意就要往开关处走去。
萧延意却是赶紧拽住她道:“姑母稍安勿躁,容我再想想。”
此时夜已经深了,萧续邦毕竟是年纪小,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