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打心眼里松了口气,感情她杀的是个土匪,那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宇文风在心里下了结论:那个黑衣人,果然和云肖不是一伙的。
他眼中笑意更浓,温柔地握起云汐的手,柔声问:“还疼吗?”
云汐心里一惊,忙不跌地想把手抽回来,可宇文风握得很紧,她抽不出来,只能听到他平静的话:“怎么包成这样,像狗啃了似的。”
云汐忍不住脸颊泛红,她自己给自己包扎,能包成这样就不错了。
云汐脸上盖着厚厚的粉,宇文风看不见她的脸色,但能明显感觉到掌中的小手在轻轻发抖,他抬起头魅惑地朝云汐一笑,解开她掌中的绷带,细心地替她重新包好。
款款柔情让云汐如坠五里云雾,她的家人从未如此悉心地照顾过她,她忍不住生出一种幸福之感,她叔叔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但亲和起来真的很讨喜,她决定原谅他先前对她的欺侮了。
一场“误会”似乎得到了完美解决,宇文风没有再追究云汐忤逆之罪,云汐也没有怨他对她的羞辱,两人又恢复了从前的关系,只是略有略无之间,总有一点淡淡的暧昧。
宇文风是故意的,傅宏云是看热闹的,云汐是白目的。在她看来,那个人是她叔叔,他对她好,说明他是个仁德的太子,她一丝一毫没有往歪处想。
这一日,云汐正在宇文风营帐外面放哨,忽然有个太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营帐外说道:“太子爷,不好了,傅都统把海东青的翅膀给打折了。”
宇文风头疼地皱起眉头,他为了讨宇文敦欢心,好不容易弄到一只纯黑玉爪的极品海东青,原本是个极好的贺礼,但这鹰实在太难伺候,今儿不知怎么又得罪了傅宏云……
他从帐里走出来,有些不耐烦地说:“好,本太子这就去看看。”
云汐立刻好心地睁大眼睛,凑上去说:“太子爷带我一起去吧,从前住在山里的时候,动物受了伤都是我医的,鹰我也医过。”
现在云汐自以为跟宇文风很熟,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大咧咧地把敬语全省了,天天我呀我的说得十分顺嘴。
宇文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念一动,也好,这可是她主动请樱,正好试探一下,于是笑道:“那就一起来吧,不过要小心,那海东青凶狠得很,别伤到你。”
云汐信心满满地说:“太子爷放心吧,我很有动物缘的。”
云汐跟着宇文风来到傅宏云的帐外,还没进去就听见傅宏云气急败坏地骂道:“你吃不吃,再不吃老子把你另一只翅膀也打折了!”
宇文风掀开门帘,皱着眉头问:“它还是不肯吃东西?”
傅宏云见到宇文风,有那么点心虚,耸了耸肩指着笼子里一只恶狠狠的黑鹰说:“它再不吃东西要饿死的。我想捆了嘴灌下去,却不料这畜生凶悍得很,一时失手,折了它一只翅膀……”
云汐从宇文风身后走出来,检查了一下傅宏云给海东青的食物,乌七麻黑的也不知道是啥,她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东西啊?你就给它吃这些,它当然不吃!”
傅宏云瞪了她一眼:“驯鹰人都是给它吃这些的。”
云汐环顾四周:“人呢?”
傅宏云扁了扁嘴说:“走了,我怎么知道这海东青如此难伺候,再去找他却找不着人,也不知上哪去了……”
宇文风心里划过一丝闪电,驯鹰人才走他们就去找了,怎么可能找不到!
云汐微笑地说:“没关系,交给小人就行了,其实一点也不难,等我一会儿。”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汐从帐外走进来,手中捏着两只吱吱乱叫的老鼠,笑着说:“吃人的嘴软,我先讨好它一下。”说完,她打开笼子,将活老鼠在海东青面前晃了晃。
海东青果然眼睛发光,张口去叼老鼠,云汐却把手往后挪开两寸,笑着说:“出来,出来吃。”
傅宏云刚要阻止,宇文风伸手拦了他一把,摇摇头。
海东青折了翅膀,飞不起来,只能一蹦一跳地跃出笼子,落在地上,云汐松开手,老鼠贴地而逃,海东青眼神一凌,扇着一只翅膀扑了过去,没两下便将老鼠吞进了肚里,然后虎视眈眈地瞅着云汐手上的另一只老鼠。
傅宏云很无语,还有一点不甘心。
云汐笑着说:“海东青爱吃活食,驯鹰人通常都是把它们放出去捕食的,每日关在笼子里它们本来就容易烦躁,再遇到不可口的食物,自然是不吃的。”
宇文风从始到终没有说话,此刻终于露出了笑,赞道:“你果然很有动物缘,下个月十八是父皇的寿辰,我要把海东青献给父皇当寿礼,在此之前交给你照顾,有问题吗?”
云汐拍着胸脯保证:“是,太子爷放心,我保证下个月它的伤势一定痊愈,飞得又高又快。”
宇文风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一句:“一定要看好海东青,这里是围猎场,不可以把它放出去捕食。”
云汐点头:“我知道的。”
云汐接下了照顾海东青的活儿,宇文风没有再安排她当职,云汐私心想着他或许是感念自己的救命之恩,有意给自己找了个闲活。她得清静,每日只负责给海东青上药、喂食、玩耍,日子快乐得像神仙。
海东青在她的照顾下,康复神速,十多天之后,翅膀已经好了大半,可以扑闪扑闪在营帐里飞蹿了,它很听云汐的话,云汐让它不许飞出去,它就当真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