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祥的声音既然不大,但子夜时分的医院静的可怕,原本很小的声音这里都好像被放大数倍,在走廊里回荡着。不知是那几个人的神经还绷的太紧还是怎么的,当他们转身面对呈祥的时候,手里的东西也跟端了起來。从沒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呈祥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后跳开了一大步,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几人手里黑亮亮、冷冰冰的东西,开始冒冷汗。
九五狙击步、九五突击步……
口胡~!看看他们拿的都是什么东西啊?这是应该出现在医院里的东西吗?华夏治安什么时候差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连医院也有人敢武装劫持!呈祥暗暗咽下口水,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继续小步的往后退着,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是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奈何人家不配合。就在她不断后退的时候,不明人士其中一个却上前一步,道:“三十二号!”
咦?他在说什么?三十二号?
这、这……
好像有点熟,声音熟,就连这号码也熟!
嗯……好像在哪儿听过呢?
“立正!”
呈祥正站那儿琢磨呢,就又听见一道指令,而她的身体就着这个命令竟自动自发的就收腹、抬头、挺胸、两脚并拢,立正站好。
然后……
囧……
这都哪儿跟哪啊?呈祥回过神來,脑门儿上蹦出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嘴角也跟着直抽抽,她道:“您哪位啊……”
看着呈祥一系列还算标准的动作,那位不明人士似乎挺满意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他的一口白牙,道:“嗬~!你还真是个贵人啊!这么快就把咱们忘了?”
“……”呈祥无语,我倒想认得您啊,可你们一个个脸画的跟外国油画儿似的,我哪知道你们是毕加索,还是达芬奇!
许是捉弄够了,那不明人士开始自揭底牌,亮明身份。
“我是公梓涵!”
啊……
呈祥张大了嘴巴,是他!沒想到啊!沒想到。
“总教官好!”呈祥站的笔直的身躯,下意识的又挺了挺。
“稍息吧稍息吧~!”公梓涵摆摆手,“这里不是部队,不用这么认真。”
口胡~!不是部队,你让我立正个毛线啊~!呈祥腹诽。“总教官,大半夜的你们这身儿打扮是去抓坏人了吗?”即然是友非敌,呈祥放松的同时,好奇心也升了起來。
“不该问的别问,这是纪律!”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公梓涵的口气却很严肃。
“哦,知道,知道!保密制度嘛!我不问就是了。”部队纪律呈祥也学了,所以她也就沒再继续好奇下去,可是不问他们干嘛去了,问问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总可以吧。“您出任务怎么不回部队,跑医院來了呢?”
其实呈祥真的只是随口问问,因为她的眼睛几乎都粘在了几个人身上的装备上,根本不知道这无心的一句,让原來还算轻松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來,好半天才听到公梓涵用低低地满是自责地语气说道:“你们程教官他……受了重伤……”
他的声音落下之初,呈祥心思还沒來得及收回來,直到她把公梓涵这句话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后才回过神儿來。
“您开玩笑的吧?程教官他怎么会……哈哈,不可能的……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呈祥的双眼直直的盯公梓涵,想要从他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沒有人再回答她,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亮着红灯的大门。
其实不用他们回答,呈祥也知道公梓涵是不会骗她。只是她就是不敢相信,身手厉害到被他们私底下称之为‘非人类’的程教官竟然会是那个躺在手术室里的人。
“总教官,您告诉我程教官他……他一定沒事的,对不对,您告诉我行吗!”呈祥低下头,不断地眨着发热的双眼,不想在这个时候流眼泪,可是那不听话的泪水就好像洪水一样止也止不住。她紧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虽然军训时程昊天对他们很严厉,让她恨不得天天诅咒他去死,可是她却从沒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失去生命。呈祥身后的黑影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悲观,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按在她的头上,揉乱了她的一头短发。
“小子,哭什么哭,程昊天那小子命硬的很,从前比这严重的伤他都挺过去了,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呈祥身边來的公梓涵低声的对呈祥说道。
呈祥抬起她哭花的小脸儿,有点天真地看着他问道:“真的吗?”
公梓涵点点头,按着呈祥脑袋的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好了,这里有我们就行了,看你穿着一身病号服应该也病了吧?快回去休息吧。”
“我的病早好了!我要留在这里。”呈祥摇头反对。
“不行,快去休息。”公梓涵坚持。
“我不要!”
“三十二号!立正!”
“总教官!!”
“这是命令!”
“是。”
呈祥知道,在公梓涵那里,什么事一但变成命令就再也沒有转还的余地了,她能做的只有妥协、离开。
“总教官,那我先走了,一会儿程教官出來了,您千万别忘了通知道我!!”离开前,呈祥还不忘叮嘱着。
“嗯。去吧。他会沒事的。”公梓涵对呈祥摆摆手,让她点回去。
就这样,呈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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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抢救室很远的一个走廊转弯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