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蕴和累跟狗似的垂直手做了个揖,绝望的应了声:“是……”扭身,又匆匆往普洱客栈外奔去,刚临的大门口,忽见门外一绿衣姑娘匆匆跨马下来,刘蕴和定睛一看,道:“少城主?”
乔蔓青脸色发白,特别白,身上略显些狼狈,看样子,她竟是冒着一日半夜的大雨匆匆赶回来的。
“倾北祭呢?”乔蔓青一下马来,见了刘蕴和便问。
刘蕴和忙道:“长老在里面。”
乔蔓青闻言,一言不发,连忙就往客栈后院里走去,倾北祭那一通火气还没过去,拿着扇子在给自己扇风,前几日的大雨停后,这几日的阳光都有些晃眼,映在人身上暖烘烘的,稍不注意了,便会很容易生出一身汗来。
乔蔓青一进去,倾北祭就看见了她,只她没吭声,乔蔓青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四下张望了半晌,竟似都没看见她似的,脸色白的吓人,嘴唇的颜色也尽是雪白。
她四下张望,有些将要虚脱的模样,偏就是看不见倾北祭,倾北祭惊悚了一下,终于是开口了:“你是不是找我?”
乔蔓青闻声回过头去,终于见到了倾北祭,她连忙快走几步上前,道:“有人要杀叶兮。”她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里面明明是虚了,可她的每一个字音,却偏偏咬得很重。
倾北祭看了看她,“你不是走了么?你怎么知道?”随即她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猛地反应过来什么,眸色有些凝:“消息已经传了这么远,那他们请的,应该便不是一批杀手。”
乔蔓青道:“我特地回来通知你,叶兮带着墨月轩,若是被他们找到,怕是不好脱身。”
倾北祭道:“前几日还在下雨,这来回的一趟,你在路上,是冒雨赶回来的?”
乔蔓青受不得这刺眼的阳光,阳光一照,她只觉头昏沉的很,甚至有些耳背,想说什么,眼前禁不住一花,本想抬手按按眉心,却不料身子一软,忽然往前栽倒了下去。
倾北祭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着:“这些事情,哪用你冒雨回来通知我啊,我自会查到的,你这傻姑娘。”
乔蔓青眼前阵阵发黑,声音虚的几乎都在飘了,她轻道:“你不早说……”话音落下,眼前一黑,终于是晕了过去。
倾北祭只觉哭笑不得,连忙将乔蔓青送回了房去。
*
乔蔓青发烧了,在这关键的时刻。
她迷迷糊糊的在梦里喊了好半晌,时而喊着“叶兮”,时而喊着“墨月轩”,又时而莫名的哭了起来。
倾北祭看的挺心疼的,好姑娘不该遇见叶兮的,偏偏,你遇见了他。
乔蔓青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两天两夜,大夫说,这烧不退,怕是得烧糊涂了,倾北祭狠狠瞪了那大夫一眼:“你不会想办法让她退烧么?”
大夫叹气:“这烧的太严重了,昏迷不醒,药也没法用啊。”
倾北祭想了想道:“你将退烧的药开来,我来喂。”
大夫道:“她连意识都没有,你怎么喂?”亚东厅号。
“要你管?开药,收银子,走人。”
大夫缄口,心觉这姑娘真是太不温柔了些,下笔开了一剂药,便收银子,走人。
药熬好的时候,倾北祭忽然想,其实若是乔蔓青烧糊涂了也好,烧糊涂了,会不会就不记得叶兮了?大家各自相忘,也免得再如此受伤。
然而这想法一冒出来,倾北祭便立刻否决了,乔蔓青若是烧糊涂了,先不说叶兮不放过她,舒誉估计也得找她算账,还是别没事找事好了……
跟叶兮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该怎么给昏迷不醒的人喂药,一碗药到底是给乔蔓青喂了下去。
乔蔓青醒来的时候,是第四日,外头阳光耀眼,看来,应当是正午时分,躺床上久了,乍一要动,昏沉感顿时席卷而来,身子都软了,软的浑身都没有力气,一开口,才发现嗓子也被烧哑了,乔蔓青真是悲愤的想要撞墙。
房门轻响,倾北祭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她,笑道:“醒了?起来跳两圈儿?”
乔蔓青目光落在桌上的茶壶上,倾北祭看了一眼,明白过来,替她斟了杯茶,走床边去递给她。
清茶入喉,这才稍润,乔蔓青哑着嗓子道:“你们有叶兮的消息了么?”
“才退烧,身子还虚着呢,就知道问叶兮?”
乔蔓青闷了闷,没吭声。
倾北祭道:“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追杀叶兮的?”
乔蔓青沉默一瞬,道:“先给我些吃的,我再告诉你。”
倾北祭这才反应过来,“哦,我都忘了你会饿了。”她随即转身出去,没过好一会儿,端了碗粥和几个馒头来,开客栈就是好,不用担心没吃的,想吃,随时都有,饿不着你。
乔蔓青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来慢条斯理的吃,倾北祭翻个白眼:“你给老娘吃快点儿,不然把你从这窗户扔出去。”
“真残暴。”乔蔓青吃的心满意足了,才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她说完这句话,便不说了,像是刻意在等倾北祭问她。
于是倾北祭就问:“什么人?”
乔蔓青一笑:“你猜啊。”
倾北祭轻轻一笑:“下次你问我叶兮消息的时候,我也这么回答你,你猜啊。”
于是乔蔓青就有些怂了,她道:“你挺熟的。”
倾北祭挑了挑眉:“我熟的人,还真不少。”
乔蔓青道:“特熟的那个。”
倾北祭想了想,忽然脸色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