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带回了一个女人。
乔蔓青看向清荷,神情有些愣:“女人?”
清荷点点头:“今早才知道的,据说是昨晚带回来的,不止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少年。”
“少年多大?”
清荷想了想:“大概十五的样子,与乔弥一般大小。”
乔蔓青喃道:“那就不是叶兮的儿子……”
清荷脸黑了黑:“少主。你在想什么……”
乔蔓青撇撇嘴,站起身来道:“我要去看看,那个女人长得漂不漂亮。”
清荷连忙跟上,乔蔓青停下脚步,冷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清荷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助威!”她不会承认自己是去看热闹的。
乔蔓青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不需要。”随后抬脚,面上镇定,脚下却是十分凌乱迅速。
临得叶兮房门外时,只见倾北祭鬼头鬼脑的扒着栏杆朝里面张望,乔蔓青上前拍她一爪,有些不悦:“这是你的客栈,你做什么跟做贼似的?要看我们光明正大的去看。”
“嗳嗳嗳!”倾北祭连忙死死抱住廊柱,拼死拼活的不让乔蔓青将自己拽走。她很悲伤:“那个,你去,你去……”
乔蔓青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图谋?”
倾北祭悲愤的扭过脑袋去:“我们十里楼台都没找到的人,被他给找到了,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没脸了。”
乔蔓青微微睁大眼:“叶兮带回来的,是,墨姑娘?”
倾北祭沉痛的点了点头,伤心的咒怨:“不知是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那他们一整天都呆在这房里是干什么?”
倾北祭看她一眼,“他们呆在一起。是合理的……”
乔蔓青挑眉:“为什么?”
倾北祭背过身去,小声道:“你自己去问他啊……”
乔蔓青果然就上前,抬脚,一脚踹开了房门,砰的一声,倾北祭抖了抖,扭头,以无比敬仰的眼神看向了乔蔓青。
叶兮在里室,他身前铺的是一排银针,身旁坐着一名十分俊朗的墨衣少年,闭着眸子,喉间扎了三枚细小的银针,微微颤抖,听闻声响,他骤然睁开了眼。看向突然闯进的乔蔓青,眸光极冷,极漠。
这是一个遭遇过巨大的打击,身负无比沉痛经历的少年该有的目光。
乔蔓青并不陌生。她在乔弥身上也同样看到过,只是乔弥,却要温柔的多,他是悲伤,而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恨意。
叶兮却眼也没抬,只轻轻对少年说了一句:“张嘴,试试发声。”
墨崖余便微微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碎音。
“没这么快好的。”里室另一旁,传来女子温婉的声,乔蔓青看过去,便见玄衣女子坐在茶案旁,目光温婉含笑,即便黯淡,却给人一股无比舒适的温暖。
叶兮道:“他失声没多久。尽快治尽快好,拖久了,才是不利。”
墨月轩轻道:“我是瞎子没什么,却难为了余儿,目睹了一切,话也说不了了。”她随后面向乔蔓青的方向,轻轻一笑:“有客人么?”
叶兮眼也没抬,继续在墨崖余嗓子上捣鼓,淡淡回了句:“不是。”
乔蔓青想,很好,他没拿自己当外人,随后便听叶兮道:“我不认识这么没礼貌的人。”
“……”乔蔓青有些怒,她随后冷笑:“叶神医,你可是拿命救过我的,现在翻脸不认人,我怎么好报答你呢?”
叶兮笑了笑:“你想怎么报答,以身相许么?”
乔蔓青正经道:“你要是想的话,我也可以勉强答应。”
叶兮这时抬眼,轻轻看了看她,笑道:“可是我已经有未过门的妻子了,怎么办?”
乔蔓青看看他,镇定道:“叶神医说话向来没个正形,说的话,也多半不可信。”
叶兮朝墨月轩方向示意了一下,笑道:“就坐在那儿呢,你当着她的面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墨月轩没说话,乔蔓青缓缓看了一眼,轻道:“当真?”
叶兮道:“我有什么理由骗你?”
忽听这时,墨崖余嘶哑着声音唤道:“姐夫。”
乔蔓青心里一下子空了空,墨月轩扶了扶桌案起身,喜道:“余儿,你能说话了?”
墨崖余点点头,嗓音嘶哑,听起来有几分艰涩:“阿姐。”
墨月轩眼圈一红,险些落泪,连忙便要朝墨崖余走过去,奈何眼不能视物,心情激动之下一时不慎,猛地撞到一旁的柱子,轻呼一声。
叶兮笑了笑,上前去掺住她,笑道:“这么不小心,要去哪儿,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墨月轩含笑点了点头,神情极温婉,而叶兮此时看起来,竟也是极温柔,他本就是一个温柔的人,甚至有时候,温柔的有些可怕。
乔蔓青心中苦笑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忽听叶兮道:“帮我叫倾儿进来一下,多谢。”
乔蔓青脚步顿在原地,俄而,她缓声道:“不用谢。”便抬脚,继续走了出去。
倾北祭进来时脸上的神情是悲愤的,不情不愿的,扭扭捏捏的站在那里,不悦道:“干嘛?”
叶兮道:“让你听消息赚钱,听不听?”
倾北祭这才稍稍正了正脸色:“理应为群众效劳。”
叶兮看向了墨崖余,道:“那日都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墨崖余看了看叶兮,眸色逐渐变得血红,墨月轩握住他的手,察出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