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心情大好,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温将军不也是早得很吗?看温将军神色,莫非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两人一个是笑意清浅,一个是寒着脸,情绪就好像腾海沙漠的白天与黑夜,想起自己所来是为了何事,温延人略微收敛了几分情绪。
“多谢太子爷关心,不知郡主可否起了?”
楚煜似有深意地笑道:“本宫前来的时候,她还在沉睡,这几日她累得很,怕是要日上三竿才起得来,怎么,温将军一大早前来,莫非是有紧急的事情?”
温延人闻言一愣,楚煜这是暗示自己,其实他也不过是刚刚过来,自己适才其实是误会了?可是,好端端地去女儿家的住处,这点自己没误会吧。
而且,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清楚楚煜和应莲烟之间究竟是几分纠缠吗?温延人收敛了的寒意再度发作起来,“是本将疏忽了,倒是忘了提醒郡主昨晚早些休息。”
这话分明是指责应莲烟和楚煜昨晚在城头上谈天说地不休息的事实!
楚煜偏生是脸皮极厚的,又岂会被温延人这话激怒?
“温将军也倒是有几分立场,毕竟若是按照温夫人的身份,你还该唤莲烟一声二姐的。”
温延人便是再好的脾气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楚煜挤兑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了,何况他本就性情阴鸷,顿时站起身来,怒意弥漫在他周身,若是有忻州将士见到这情形,定是毫不犹豫的说将军动怒了,将军又要杀人了的话。
只是楚煜却是视而不见,悠闲地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便是饮了起来。
“太子爷向来喝惯了冻雨龙井,今可是喝的惯这北疆大麦茶?”
楚煜闻言笑了笑,“品茶也是要意境的,这北疆寒苦,大麦茶却也是适当的,若是温顶毛尖,冻雨龙井,也是不适合的,温将军久居甘州,有空的话不妨让尊夫人教你烹茶之道,她也算是个中好手,当初本宫可是好生调教了她一番的。”
温延人闻言神色一变,想起应茹水过往之事,他却是想不出究竟何时有过这么一段,可是楚煜却也是犯不着为了气自己而捏造这子虚乌有的事情。
“是吗?可是茹水的茶技可是难以进步了,温将军倒是来得早,将我这瞌睡虫都赶跑了。”
应莲烟缓缓走了出来,温延人本是一喜,可是听到应莲烟最后一句分明带着几分抱怨,他脸上神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这是茹水托我交与将军的家书。”将信丢在了桌子上,应莲烟折身回去,“将军手眼通天,若是想要带家书的话想必是用不到我的,毕竟这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不是吗?”
温延人脚下一停,看应莲烟那袅娜身形消失在帘子后,伸手拿信的动作都迟缓了几分。
“怎么,温将军可是要让本宫代劳?”
楚煜长臂伸出,说时迟那时快,温延人却已经将那书信捞了过去,随便往怀里一塞,“本将今日还要与众将士商讨军情,太子爷可是要参加?”
楚煜笑了笑,“温将军在北疆山高皇帝远,难道没听说京城里给本宫定下的罪名便是这里通外国吗?”
温延人却是神色不变,“太子爷若是要里通外国,这大周早已经生灵涂炭了,又何须等到今日?”
楚煜笑意不变,只是终究还是没有随温延人一同离去。
小院中十分安谧,似乎远离战火似的。
碧儿刚收拾好被褥,却见应莲烟又是折身回来,直直往床边走来,“小姐,怎么了?”
应莲烟浑身乏力倒在了床上,昨晚本就是睡得晚,偏生温延人这一大早就来折腾,自己真的没睡够。
若不是实在不适合再折腾别扭下去,那书信她定不会交给他的。
“累了的话就继续去休息,不累的话就跟着黎香去溜达,我要睡觉。”
应莲烟吩咐了之后,只是脱下那一件罩衫便又是躲进了被窝里。
碧儿失神,她可是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小姐。
只是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听到床上微微的鼾声,碧儿一肚子的话却又是说不出来了,小姐实在是累坏了,那就好好休息了。
忻州山高皇帝远,谅来也没什么人会找她的麻烦的。
应莲烟睡的香沉,只是却是被一阵喷香引诱着醒来的.
院子里,碧儿正在烤山鸡,一旁卫三和黎香坐在那里吃着坚果,看到应莲烟出来,黎香迎了上来,“小姐睡得可还好?”
应莲烟点了点头,“楚煜呢?”
回答她的是卫三,“来了人,太子爷去府衙了。”
应莲烟皱起了眉头,来了人?今能来忻州的,除了突厥便是大周的人,还能有什么人,卫三竟是不愿意透露,好像见不得……
“是从大昭来的?”
一语戳破。卫三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是,来人是大……”
卫三话还未说完,小院前却是一阵喧哗,笑声中带着几分熟悉,应莲烟闻言不由愣了一下。
她倒是没想到,来的人竟是这般出乎意料,白佑,大昭的齐王殿下。
“郡主可真是玲珑心思,知道本王饿了,竟是准备了这般丰盛的午饭,这烤山鸡火候掌握的不错。”
白佑很是不吝啬赞词,不过目光到底还是从烤山鸡上收了回来,而是看向了应莲烟。
“数月不见,郡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