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不反对你自强不息,可是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有时候软弱些,会事半功倍的。”
这一番话说的意味深长,应莲烟迎上了那一对丹凤眸,最后却是清眸眯了眯,“太子爷是说要我学一学楚锦绣?”
楚煜眉头微微一皱,眼眸中露出了一分异色,却见应莲烟笑着道:“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何况我又没什么美色用来侍人,只怕是太子爷的教导要白费了。”
故意扭曲了楚煜的意思,应莲烟面上风轻温淡,甚至带着几分嘲弄,只是心中却是百感交错。
要她彻底的信任别人?尤其是男人,她有些害怕。
前世的背叛是那般刻骨铭心,让自己付出了这般代价,她又怎么敢去依靠别人呢?
饶是知道楚煜对自己不错,她当时也曾动过心,可是她也不敢将一颗心尽数交付,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什么,看不见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从城墙垛子上蹦了下来,应莲烟整理了一下衣衫正是要离去,却是感觉一阵冷风从身后袭来,她蓦然一惊,下一刻楚煜的手却是狠狠地抓住了自己的肩头。
“你不愿以色事人,那换我来,何?”
应莲烟旋即愣在了那里,她适才听到了什么。
“本宫要皮囊有皮囊,要身家有身家,自然有些功夫也是不错的,你也是领略了的,既然你不想以色事人,那么我以色侍你,何?”
应莲烟定睛望去,那脸上七分正经,却又是三分玩笑,竟是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又一波巡城的士兵路过,看到两人竟是拉拉扯扯,可是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制止。
今日午后,便是在这里,百夫长付大永被将军格杀而亡,更是尸首异处。
而后,这几人前往忻州府衙后,将军不知为何突然间闭门不出,似乎发了怒火,据府衙里的亲兵说,将军似乎摔了两个茶盅,竟是比当日兰州失守更为恼怒。
可是,惹恼了将军的罪魁却还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这让整个忻州城的一万余将士震惊了。温将军脾气阴鸷,这般吃了憋却又是不动手,实在是罕见的很。
而巡逻的士兵更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脚步声大了就惹怒了这两人,又怎么敢上前阻拦呢?
提着牛皮灯笼的士兵悄声离去,应莲烟看着眼前之人,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轻微的好像是蝴蝶翅膀颤抖。
“太子爷莫不是在跟我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她转身要离开,却是被楚煜抓住,竟是动弹不得。
“我可不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丫头,给我一个答案,就这么难吗?”
不是没注意到,楚煜没有自称“本宫”,而是用了一个我,这一变化她曾经也曾遇到过,只是并未放在心上,可是今天,楚煜再度这般,却是不容她忽视。
只是……
“清白?”应莲烟笑了笑,“太子爷可还……”
“叫我阿夜。”修长的宛雕琢出来的手指覆在了应莲烟的唇瓣上,楚煜轻声说道,好像是情侣间的呢喃细语,带着十足的暧昧。
移开了那碍事的手指,应莲烟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最后却是带着几分诧异,“楚煜,你今天哪根筋错乱了?”竟是一句话比一句话更让她浑身战栗。
听到应莲烟的抱怨声,楚煜双手一松,被他困住的人顿时离开,直到拐了弯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骤然反应过来……
“不给我一个答案就要走?”
看着忽然间从上面跳下来的人,应莲烟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中跳了出来。
“你阴魂不散呀!”她气恼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楚煜闻言却是并不恼怒,反倒是笑了起来,“是呀,便是死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也只能是我的人。”
一时间便是风都凝滞了似的,整个忻州城都是无比静寂的,而楚煜脸上带着笑意,一双凤眸看着应莲烟,凝聚着无限深情。
“楚煜,若是有朝一日你叛了我,要我何以自处?”
闻言,凤眸中带着几分凝滞,旋即却又是道:“那么就用你的本事找到我,问我究竟为何?”
潜台词是,他绝不会背叛自己?
这话,前世也不是没人对自己说过,可是那人却还不是逍遥吗?只是为何,眼前这人说这话时,她的心却是酸涩了几分,相信了几分呢。
“那若是我叛了你,你又会何对我?”又是一个问题抛了出来,应莲烟目光几乎是凝滞了一般,看着楚煜,眼眸一眨不眨。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良久之后,楚煜淡淡说道。
紧绷着的心弦,一瞬间松弛了去,就像是泰山崩溃,大江决堤,她心头所有的压抑在这一瞬间都烟消温散。
“你要是负了我,便是我做恶鬼也不会放过你!”
又哭又笑着,扑在了那带着几分凉意的胸膛前。
看着胸前彻底失去了矜持和以往的清冷的人,楚煜唇角勾起,带着十分的宠溺,“便是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他手轻轻落在应莲烟脊背上,看着迷蒙的忻州夜色,他却是觉得比以往在其他各地见到的夜色都要迷人几分。
忻州城内,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酣然入睡,有人却是辗转反侧。
第二日,温延人一早便是来到了应莲烟的小院里,看到楚煜从后堂出来的时候,温延人脸色微微一变,“太子爷倒是来得早。”
只是这话却是